唐涧跟着走,道:“怎么你今天高兴成这样,啥好事,前两日是咋地。”
“跟你何干。”
同样的话听来却是截然不同,唐涧愈奇,道:“哎,还真是,你今天是咋了。”
薛凌道:“别说这个,我问旁的,你们是真打算将齐家那姑娘留在此处,万一打起来了,谁顾得上她。”
唐涧哈哈道:“怎么,你才来几天,就关心起人家,怎么,看上人家,你二人年龄倒对,但是没可能,人家有情郎,来第一天就说了,当了将军就回去嫁。”
“是吗,情郎是谁。”
“这就不肯说了,你还真惦记,你们这些人,能不能别见着一个女的就惦记,你惦记人,那姓陈的惦记人畜生,好家伙,你们粮不白给是吧,进来得换点走,你要是真这心思,王上也不同意,趁早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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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路念叨,只道“没想到薛凌要去,这份胆色实在可贵,杀人不比吐唾沫,别看城墙上耀武扬威吼的声高,真打起来,能把弓绷直了准头不失就算好汉。
不怪王上一直拖拉,但凡有个法子,只要长了心肠的,谁想打仗啊。”
薛凌在前头垂着脑袋,不紧不慢道:“是吗,他长了心肠。”
唐涧急走一步,揪着她后背衣服,装作威胁道:“你这话几个意思,别不是在说王上吧。”
话落丢手,将薛凌推的往前跌了几步,道:“算了,他妈的这世道长心肠活不下去了。”
薛凌站稳身子,笑道:“我又没点名点姓,你瞎猜什么。”
唐涧举拳要打,又收回去,吓唬道:“我要不是看你明天办事,饶不了你。”
薛凌无谓翻了个白眼,道:“那你就议事,别东拉西扯。”
唐涧往旁儿吐了一嘴:“咱们都定好了,明天我和你还有陈辛埋伏在正门中。墙上有弓箭手认人,鸣镝为号,听音就出。
不出意外,拓跋铣该在你我正前方,他在马上,所以准头要高一些。王上喊人改了拒马,上面的刀柄加粗,可以踩人。
你起身之后,抬脚踩上拒马,再飞跳出去,差不多就正够到他。”
薛凌道:“哪来那么多差不多,不能用眼睛看吗?”
“不能”唐涧摆手道:“拒马是个木架子,你该见过的啊,人藏在里面一眼就漏了,所以得拿块布罩着,只留刀刃在外头,人要躲在布底下,拿啥眼睛看啊,你跳出来再看,又耽误了时间,再扑上去,人家说不定都回撤几百里了。
听声,声在哪止住,哪就是拓跋铣脚下。”
说着话,他自个儿倒有些紧张,这事不比在城头,至少有个掩护躲藏,明日去,就是直面胡人铁蹄,都穿不得重盔,那玩意穿上后防护固然好了,灵活性却大打折扣,只能用于陷阵,不能用于刺杀。
薛凌听得笑,道:“这能行吗,你箭去,他不会挡还不会拔刀要斩,万一是旁人来干活儿,岂不刚好挡住拓跋。”
“反正总在近处,差不离,再要细致也没了,就这么着吧,跟你说正事,你这么乐干什么。”霍知问完又道:“按你在那会说的,今晚有人出去埋绊马索,只等咱们动手,另他人就将绳子扯出来。
如果明天胡狗真来的少,定叫他有来无回。”
薛凌道:“晚间还是该派些人出去四处探查,防止他们设伏。不过,只要相隔十里以上,就不影响你我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