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凝兮的话音才落,屋内紧接着传来曲皇后的声?音:“就这么两道们,何须通禀。”
语气略有自嘲意味,以瑚潭斋的面积,当然远不?能跟苻丹宫比较。
曲凝兮听见了,无需旁人传话,直接迈步入内。
进了门一抬眼,就看?到了曲皇后,坐在矮榻上。
整个人果然是清瘦许多,撇下了满头珠翠,锦衣华裳,隐隐有了一丝憔悴。
算年纪,她当然说不?上老,不?过气色不?佳,显露的疲态容易显老。
曲凝兮的心情颇为复杂,她从小?,就跟随在她身边了,这么多年并非不?知冷热。
只是来自于姑姑的这份关照,夹杂了太多功利心,她最初始的心情,早就随着时间推移,不?断改变。
而裴靖礼,毫无疑问就是让曲凝兮彻底心寒的罪魁祸首。
“见过姑母。”她走上前?去,垂立下首。
曲皇后正?看?着她,道:“你该改口叫母后才是,没想到,你还是成了本宫的儿媳。”
麟宇想要娶表妹,她不?同意,后来这个侄女被指婚给太子,出事之后原以为婚事会生变,谁知陛下的圣旨并未更改。
曲凝兮是来跟她叙旧的,但时间不?多,也不?寒暄其他,把老太太即将启程的动向告知。
末了问道:“姑母最近可还好?还请保重身子,莫要让长辈忧心了。”
胡老夫人是年前?进宫来看?望过一回,仅那?一次,曲皇后还不?知道她要离京。
这会儿稍一思索,就明白了,扯着唇角笑?道:“她这是怕本宫扒着你不?放?”
曲皇后轻哼一声?:“那?你们就想错了,麟宇没有回来,本宫即便从这里出去又?如何?”
失去的一切都夺不?回来了,苻丹宫或是瑚潭斋没什?么两样。
所以,她根本没打算让曲凝兮做说客。
曲凝兮也知道,此刻她最忧心的当然是流落在外的一双儿女。
她想了想,问道:“姑母对蒙天石父子或是普骆甘可有了解?陛下已经改口要活捉表兄,若想让他活下去,可就不?能再?错了。”
这要是勾结外敌,其罪当诛,即便天庆帝也不?好保住儿子,更有可能一怒之下杀无赦。
她以为姑母应该知道些?什?么,谁知,曲皇后眉头一皱:“普骆甘那?弹丸之地,有何用处?”
她不?仅不?了解,语气还有几分瞧不?上。
苦难之地,兵力?也不?强盛,还得仰仗大桓过活呢。
这么思索着,眉间皱褶越发紧蹙,追问道:“我儿麟宇奔向了普骆甘?”
这显然是一步臭棋,有蒙天石父子伴随,莫非走投无路才如此?
曲凝兮细细揣摩曲皇后的反应,看?起?来不?像是故意隐瞒欺骗。
她也没说太多,给老太太带了几句话,立即退了出去,以免太子在外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