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应霄一摇头,“她大?多时候不认人,也不爱说话。”
日日无忧,沉浸在她自己的一方天?地中,不被外界打?扰。
元荣夫人的病不是一日两日,裴应霄这会儿倒不是难过,而是带着一种不再?挣扎的麻木。
这么多年,太多个日夜,无力变更的结果。
甚至他不想改变,就让老人家剩余的日子沉浸在梦里,或许不是坏事。
至少没有仇恨,没有锥心之?痛,心宽体健。
艾兰打?了一盆温水进来,曲凝兮伸手,拧了热乎乎的帕子,给裴应霄擦脸。
她细细描摹眼前这张俊颜,狭长的眸子,挺直的鼻峰,单看就赏心悦目,合在一起更是巧夺天?工。
可?能用词不当,但是这般恰如其分的美丽,着实叫人惊叹。
他眉骨优越,弯起眼睛时,足以?骗过天?下人,“殿下一笑?,冰雪初容百花绽放。”
“你从哪学?的安慰之?词?是在哄孤开心?”裴应霄抬了抬眼皮。
“我可?不是故意哄你,”曲凝兮一脸老实:“训庭生得好?看,与老夫人很像。”
他倏地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你看出来了?”
“什么?”
“孤和?外祖母,何?处相似?”
因为差着辈分年龄,又?是不同性别,真要看出多么相像也不容易。
曲凝兮回道:“是老夫人笑?的时候,和?你很像,她年轻时,莫约是个聪慧狡黠的小娘子?”
裴应霄不答,定定望着她好?半晌,才幽幽道:“是啊,她以?前很聪明?。”
他长臂一伸,把曲凝兮揽入怀中,埋首在她颈畔,双手紧紧抱住了她,用了不小的力道。
曲凝兮乍然被圈住了,整个人被勒得隐隐发痛,“训庭……”
他不仅没有松懈力道,还低低笑?了起来。
曲凝兮察觉到不对劲,丢开了手里的帕子,问道:“你怎么了?”
“训庭这个名字是她取的,”裴应霄缓缓抬起头来,眼眶微红,泪痣妖冶,此刻他仿佛来自深渊的魔君,眼底好?似流淌着一抹冰凉:“想听听看么,我的名讳?”
“是陆训庭哦。”
“什么?”曲凝兮愣住。什么意思?
她完全没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