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钱包被贺境时塞进她手里。
宋宜禾看他一眼,得到贺境时饱含纵容意味的笑意眼神,慢慢地打开了钱包。
皮革面与磨砂层切出的四方角落内,装着宋宜禾刚入校那年在图书馆的侧影照。
她眼皮微动
,指尖摩挲着将照片捏出来。
因为被夹放了太长时间,导致照片纸跟里层稍稍黏合,用力拽出的一瞬发出细微的声响。
宋宜禾的睫毛抖了抖。
看着自己那张清晰至极又略显青涩的专注模样,喉咙哽塞,她声音沙哑:“你怎么……”
“真的是我啊。”
贺境时的双手搭在她腰窝处,见状笑了:“不真的是你还能是谁?小没良心,居然还敢质疑我。”
“我只是,”宋宜禾心口酸得有些说不出来话,吸了吸鼻子,“我只是有点吃醋。”
贺境时唇边挂着笑,安静看着她。
宋宜禾眼圈一红,小声说:“除了你,没人是不带目的地来爱我,所以我想到你以前,也会把对我的这套给别人,就觉得很难受。”
“现在呢?”贺境时笑容中揶揄的意味散去,只剩下寂静而温柔的弧度,“还吃自己的醋吗?”
蜷了蜷指尖,宋宜禾低下眼去看。
刚才匆匆一瞥没有发现,此时才触碰到,这张照片边角甚至都已经起了细细的毛边。
显而易见是被人睹物思人过许多次的。
思及此,宋宜禾忍着鼻酸与滚烫的眼眶,扑哧一声笑开,倾身抱住他:“好爱你。”
贺境时扣在她后腰的手背凸起青筋。
而宋宜禾恍若未闻,声线颤颤,带着毋庸置疑的坚定:“我好爱你。”
“……”
得来这样的回应,贺境时闭了闭眼,锋利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他低低喟叹:“终于。”
多年来的暗恋终于窥见天光。
多年来的感情终于被赋予同等的爱意。
只是宋宜禾听到这两个字,始终混沌的脑间抽丝剥茧地浮现出某个始终被压在最底层的问题。
她愣了愣:“是什么时候的事?”
贺境时轻抬了下眉头,清楚她在问什么,却还是插科打诨:“什么什么时候。”
“你开始喜欢我,”宋宜禾边说边坐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闻声,贺境时唇角挑起,俊朗的眉眼间露出几丝毫不正经的懒散:“给我留条底裤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