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天色,他睡了快两个时辰了。
睡的口干舌燥,头也有些发昏。
想到梦里的情境,他的头顿时就更昏了。
这梦怎么还带连续的,要是再梦下去,那不得儿孙满堂了!
霍安定双手撑在桌边,心跳的乱七八糟,跟自己的思绪一般,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决计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他都尽可能的不与沈清月过多交集,早起早溜。
整个人几乎都发泄在了蹴鞠场上。
讲学认真,夫子夸赞,蹴鞠场上赢赛,慕名之人无数,一时风头无两。
沈清月虽是疏离冷淡,但心思却敏锐。
霍安定如此,他即便再迟钝也能看出他的不同。
既是他不再凑上来,沈清月也不与理会。
两人就那么不咸不淡的,一直过了炎夏进了秋。
山中最知岁月流逝,后山上的大片白色野雏菊一茬茬的开,远山叶黄,枫树似火。
沈清月在瞭山亭里看着满目秋色,虽未至晚秋,可山中冷的快,已然有些山下冷秋的味道了。
自古逢秋悲寂寥。
昔年他从不觉秋色寂寥,今朝竟也品出了些寂寥的味道来。
他知道寂寥的从来都不是秋色,不过是心境不同罢了。
从瞭山亭出去时,他见着几把油纸伞飘过。
已经有些在飘雨了,怪不得今天格外冷些。
沈清月加快了些步子,想着趁雨小的时候赶回去,一早阿语下了山,也不知
自有没有带伞去。
正当他思绪纷飞之际,头顶上竟有把伞遮了过来。
他抬起眸子,见着举伞立在身侧熟悉的人,一时不免意外,眉心随之蹙起。
“阿语呢?怎么不见他?”
“下山了。”
“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