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觉和嗅觉逐渐恢复过
来,云溪感觉到了生肉浓郁的血味和腥膻味,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肉,口感十分硬,嚼起来异常费劲。
那条人鱼和沧月有来有往地发出咕噜声,好似在交流些什么。
云溪蜷起藏在被窝里的双腿,生怕被那条陌生的人鱼看到自己没有鱼尾巴,被它当成食物捉走。
随后又觉得,这种想法,可能是人类的多疑。
它这明显是帮助她们的行为。
来岛上觅食时,误入山洞发现了饥肠辘辘的她们,看到沧月是同类,所以好心投喂?
在它的眼里,看到没有鳞片的她们,可能就像人类看到了失去双手的同类?忍不住怜悯投喂?
那这个种族,是有同理心和怜悯心的?
云溪想到沧月曾和自己说族群不要她的话语,既然族群之中,存在“排斥”这一情感,那么,相对应的,是否也存在“接纳”?个体和个体之间,是否也和人类一样,千差万别?
她一面在脑海思考,一面狼吞虎咽,吃下陌生人鱼投喂的食物。
然后,她看向那条人鱼,犹豫要不要开口说一句人话,比如,“谢谢”之类的话语。
可那会不会彻底暴露自己是异类的事实?
双腿藏在被窝里,好歹能假装一下,自己是一条和沧月一样,不长鳞片的、羸弱不堪的小人鱼。
人类的多疑和敏感,最终让云溪选择缄默不言。
她只是朝那条陌生的人鱼笑了一笑。
随即,她发现这种人鱼脸上基本没有表情,它不能理解笑的含义,只是发出好奇的咕噜声。
云溪猜想,它的面部神经,一定不够发达,所以没法流露面部表情。
但它看起来有一定的智慧。
沧月又和它咕噜了几声,然后,它轻轻松松把地上一头死去的狼獾,撕成了两半,它带走了其中的一半,临走之前,沧月还往它手里塞了一把石刀和一个火折子,教了它使用方法。
云溪默默缩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不仅想到千百万年前的原始人类们,是否也像她们这般?互相交流生存经验。
它走之后,云溪半躺在床上,开口问沧月怎么回事。
沧月咕噜了一声,用人类的语言,磕磕巴巴解释:“来找吃的,冻住了,我搬回来,用火烤她……”
沧月会吃同类吗?大概率是不会的。
云溪琢磨着,用火烤的意思,不是想烤了它吃,而是用火融化了它身上的冰,救了它一命。
云溪又问:“它是附近岛屿的吗?”
沧月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