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月也看着云溪,蓝色的瞳孔里倒映着云溪的面孔,身后的尾巴小幅度甩了甩,喉咙里发出猫咪那样的咕噜声,好像表达心情
很愉悦。
饿成了这样,还有什么好开心的?
傻鱼。
云溪摸了摸自己凹陷下去的脸颊,心想,自己一定也憔悴得不行。
低头看了看身体,也瘦得像是一副人皮披就的骷髅架子。
“我现在一定很丑。()”她嘀咕道。
沧月不知道是看懂了她沮丧的神情,还是欣喜于她恢复到清醒的状态,把她搂在了怀里,尾巴缠住了她的双腿,喉咙里发出的咕噜声更响了一些,还开口喊她的名字:云溪。3()_[(()”
轻柔地呼唤了好几声,目光里,满是柔情。
“云溪。”
“云溪。”
云溪不再打量自己的外形,听着身边人鱼温柔地呼唤她的名字,心脏怦怦跳动,胸腔涨涨的,充斥着酸酸软软的情绪。
这条人鱼不知道怎么用人类的语言说“爱”,但云溪从一声声轻柔的呼唤中,感受到了浓烈而又纯粹的爱意。
她们紧紧依偎在一起。
云溪一遍遍抚摸沧月的脸颊,低声呢喃:“我不想那些了,我们还活着就好……没饿死就好……”
只要活着,接下来就有无限可能。
也许,明天霜雪就融化了,春天就到来了呢?
没有太多温情的时间,趁着外头有太阳,她们还要抓紧时间狩猎和捡柴火。
那条人鱼留下的半块狼獾肉,约莫可以吃上半个月,剩余的柴火数量,也可以再烧上半个月。
半个月以后,若风雪不停,便只能坐吃山空。
她们脸上、手上的皮肤都冻裂了,自从发现食物短缺后,云溪便不再拿珍贵的动物油护肤,全部作为食物补充身体的热量了。
她摸着沧月皲裂的手掌,说:“等我晚上熬点油,给你抹抹手和脸。”
如果今天抓到的食物足够多的话。
她烧火煮雪,给彼此灌了些热水后,从胃到全身都暖洋洋的。
然后,她才和沧月裹上厚厚的皮毛,带上工具和武器,出门觅食砍柴。
分工照旧,沧月负责觅食,她负责拾柴。
雪地上到处都是动物留下的新鲜脚印,一路上,沧月捡了不少被其他动物吃了一半的尸体。
只要没有腐败,她通通捡到草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