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铭未置可否,沉默地看她。
但已经毫无疑问——凭他这所剩无几的良心,必然是干得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的。
完璧如倒吸一口凉气,“我就说,怎么这么大一个京市,也能在一间咖啡厅,这么晦气地遇上你。”
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冷声开口,“你非要这样恶心人?”
“秦斯铭,你自己不觉得自己很脏吗?我话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吧,我从此以后都不想多和你讲一句话,最好见都不要见上一面,你还打扮得人模狗样来找我干嘛?”
说到最后,她故意把声音拉高了点,大有引人注目的意图。
秦斯铭是个好面子的人,但她不是。
咖啡厅不适合和他吵,毕竟会影响到别的顾客。路边却是一个可以很好利用的地点——
仅仅是旁人频频的侧目都能让秦斯铭觉得羞愤难当。
他要是再做出什么恶心人的举动,她不妨在大街上重述一遍他那点腌臜事儿。
看看最后丢脸的到底是谁。
完璧如极轻蔑地一笑,本以为他会知难而退,转身离开,未曾想到反倒把秦斯铭逼急了。
见她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秦斯铭蹙着眉,显然有些恼。
“跟我回去吧,”他放低声音,试图降低他们在街道上的存在感,此刻还不认为完璧如会绝情得让他下不来台,“别闹,咱们回家行吗……”
男人的手急切地伸向她的肩,似乎打算像从前一样把她揽入怀中。
他突然靠近的举动把完璧如吓得不轻,说到底,要是他还继续纠缠下去,当街撕破脸也只是下下策。
她身上冒着冷汗,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这时却不期然撞到一个胸膛。
还没来得及起身道歉,却意外地被肩膀上的力温柔一带,落入一个坚实臂弯。
熟悉的清淡草木香包裹在周围,完璧如仰着脑袋看,看到熟悉的侧脸,终于在这一刻稍松一口气。
剑张弩拔的气氛被打破,她的语气轻快许多,“景煜屹,你怎么来啦?”
男人下颌角锋锐,天生带着盛气凌人的傲慢气质。
低头的那瞬似乎又敛得一干二净。
他勾着唇,慢条斯理开口,懒笑着,“还不回家?”
散漫悠然的语调和秦斯铭的截然不同,在突然沉默的氛围中,他似乎一来就夺过了话题的主导权,“不是让你在店里等着。”
景煜屹语气反常地温和,没有半点责备的意思,让完璧如刚才趾高气昂的劲儿也散了去。
“你真来了?”她有点懵,又有点喜,不自觉地牵起嘴角,不好意思地回答他的问题,“气忘了。”
男人鼻息间溢出轻笑,接着抬眼,视线扫过脸色差得不行的秦斯铭。
他嗓音淡淡,却意有所指,“别在路边和可疑男子对话。”
完璧如想到什么,眉眼弯弯,无所谓道,“我看他像推销的,以为是房产中介,随口聊了两句。”
“还找什么房,”景煜屹顺着她的话题,刻意停顿了下,突然躬身,在她耳畔温声开口,“别闹,咱们回家,行么。”
最后一句话,听起来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