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太过亲昵,却生生断了周遭有的没的念想,不论男女。
意识到这一点时,男生收回了视线,他连暗恋的芽都还没来得及萌发,就彻底夭折。
他是幸运的,也是遗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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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也是奶奶的祭日。
车一路驶出城市中心,停在近郊的一片公墓外,上午还晴着的天这会儿变阴了,风吹着墓前的杂草。
奶奶去世时正值司家财产被清算,她的钱被司承邺拿去补了窟窿,买下这块墓地几乎花光了她当时全部的钱。
司嘉把怀里抱着的一束菊花放在奶奶墓前,“奶奶我来看你了……好久不见。”
除去中间司承邺出狱那年她回来祭拜过,算起来,她有五年没来了,一阵愧疚在心头涌动,随后手被陈迟颂握住,两人的钻戒在暗淡的光线下碰到一块儿。
他俯身把花摆到她那束旁边,同样叫了一声奶奶,特别郑重的,“奶奶你好,我是陈迟颂。”
高三那年冬天在医院匆匆一面,彼时他还只是她的同学,奶奶清醒后得知是他帮的忙,还特意谢过他。
他收了所有的散漫,目光注视着墓碑上的照片,一字一句说得认真:“我们这个月就要结婚了,以后我会永远对她好,谁要想动她一下,得先踩着我这条命过去。”
今天这话,他说过奶奶听,也是说给司嘉听的。
曾经的少年一无所有,没有能力和她承诺永远,但现在他有了,他如今拥有的一切,都会是她无所畏惧的底气。
她想做什么都行,就算天塌下来了,也有他替她顶着。
……
离开公墓时,司嘉叫住走在前面的人,“陈迟颂
。”
陈迟颂闻声停住脚步,转身看她,用眼神无声地问她怎么了。
“有机会也带我去看看你爸爸吧,”顿了顿,她补充三个字:“迟叔叔。”
陈迟颂站在那天最后一抹夕阳里,背着光,情绪因此有细微的波动,问她怎么知道。
知道他原本姓迟。
司嘉闻言淡淡地笑出来,风拂过肩头的发,“之窈姐都跟我说了。”
他受过的苦痛,他在经历了那么多恶后,依旧未泯的善良。
司嘉还记得奶奶曾不止一次地告诉她,将来不要找一个对她好的人,而是要找一个本身就很好的人。
那时的司嘉不懂,但她现在懂了。
可就是因为悟透了,她更不敢去想,她爱的这个人是如何将自己一片一片拼起来的,然后跋山涉水走到她面前的。
思绪乱作一团,肢体动作给的反应更快,她伸手抱住陈迟颂,不假思索地说着心里话:“我爱你。”
陈迟颂被她弄得愣了下,回过神后扯唇笑道:“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