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想法在鱼阙脑中盘旋,让她久久没办法冷静,鱼阙先是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少女,而后低下头,表情难看。
她从未有过如此迷茫震惊又难过的表情。
“喂!”
怯生生如小羊的鱼珠见她整个人怔在原地不说话,又忍不住提高声音:“我把我的事情跟你说得那么清楚,你也该……”
在鱼阙将视线放回她脸上时,声音又弱了下去:
“也该跟我说一下你了。”
虽然很震惊怀余庄主人是血亲,但鱼阙最不可置信的还是面前这个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女。
她想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和面前少女长得如此相像,她确定的是阿娘只有她一个孩子。
曾记得娘亲欢喜地抱着她说,阿娘把你造出来时可痛了,为以绝后患,你便是今后鱼氏唯一的少主。
阙儿可要乖乖长大,然后保护阿娘。
阿娘有点累了。
鱼斗繁又是从什么地方变出这样一个女孩来?
和自己、和娘亲……长得那么像?
“我是……”
也不知道是昏睡太过还是喉咙被悲伤堵住,鱼阙的嗓子晦涩,以至于张嘴半天,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你是娘亲带走的姐姐,还是外室养的呢?”
“快说,你到底是谁嘛!”
鱼珠见她支支吾吾的,歪歪头,不掩饰地问出她心里的疑惑。
虽然长得鲜嫩漂亮甚至有些娇横,但总的来说还只是个直来直去没什么心眼的毛丫头。
怀余庄里早有下手在传,怀海大人在外面养了外室,要不了多久,鱼大小姐就会多出几个弟弟妹妹。
鱼珠也为这种流言闹过好几次脾气,但每次爹爹都会很好地安抚她。
爹爹说,那些凡人女子都比不上你的,为父又如何瞧得上眼?
既然爹爹都如此说了,那么她绝对不该是外室的女儿,应该就是娘亲带走的姐姐。
鱼珠又有点后悔对面前人用这种语气说话了。
嗯嗯,等确认身份后,她再把她从牢里放出来吧,然后道歉也不是不可以。
“我是谁……我是谁?”
鱼阙喃喃地重复几次她的话,突然哀戚地哈哈笑了两声。
月光那么冷那么明亮,像是刀一样扎人。
“我乃东洲昼云庄太行鱼氏家主鱼斗雪之女,也是唯一的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