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江清辞至少是真心求娶阿姐的,且那件事并非他授意,可眼前这位书生昨日还一副痴情模样,今日便换了腹嘴脸,面不改色地指责起她来……
那朝奉大夫家的千金是个脾气骄纵的,这便要叫手下人去砸知叶的铺子。
知叶并不怕,冷冷地盯着他们二人,与那千金说道:“这位小娘子你可要想好了
(),今日若是敢动我这铺子分毫,我便报官处理,若查出是你未婚夫血口喷人,可不止丢人这么简单了?”
那千金也不惧怕:“报官?你尽管去报好了,你可知我父亲是谁?”
知叶不屑地哼了一声,学着当初洪大哥吓唬江家人的样子道:“不就是个破朝奉大夫,你有什么好狂妄的?你可知我阿姐是谁?我大哥又是谁?”
那千金见她这般底气十足的样子,倒真有几分露怯:“你阿姐?是谁?你大哥又是谁?”
“我若是你,在动手之前一定会将对方的底细打探清楚,”知叶自然不能当着众人的面把褚瑶和褚大哥的身份说出来,“我不怕你打探,你最好打探清楚,再来找我……”>r>
那千金看向身旁的书生,小声问他:“她背后是何人给她撑腰?”
那书生直摇头:“我与她认识三年,并未听说她身后有什么厉害人物?她确实有个阿姐,我见过,不过也只是个生意人罢了。她也确实有个哥哥,我也见过,是个身体羸弱的……”
那千金听了,心里便有了底,以为是知叶故弄玄虚吓唬他们,冷笑一声,便吩咐手下去砸知叶的铺子。
知叶也不阻拦,她和铺子里的雇员都是女人,自然拦不住那些家丁打砸。
雇员吓得要哭,拉着知叶的手问怎么办才好?
知叶却笑道:“没事,看到隔壁那家铺子了吗?”
雇员点点头:“看到了,怎么了?”
“回头咱们把隔壁盘下来,把生意做大,正好咱们铺子的装修旧了,我也打算换一番新的……”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想这个?”那雇员不解道,“再说咱们哪有钱啊?”
知叶用下巴指了指那千金:“回头叫她多赔些,不就有钱买铺子了……”
忽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知叶吓了一跳,转身瞧见了来人,神色立即端正了许多,恭恭敬敬唤了对方一声“二哥”。
“二哥,你怎的来了?”
来人正是褚瑶的二哥,褚辰。
他惯爱穿素色衣衫,清致风雅,眉目舒朗,气质温和。
知叶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他周身氤氲着病气,面容苍白得近乎透明,羸弱得好像指尖一碰,他人便要碎掉了。
当时阿姐被陆少淮困在皇家别院里,不知道大哥二哥已经回来了,知叶便将铺子暂时交给秋荷一个人打理,她替阿姐照顾二哥。
听说他在杀手组织里被当成试毒的药人,几次命悬一线。
后来幸好有柳太医为他医治,当时为了逼出他身体里的毒素,柳太医用了一剂厉害的药,他服下后全身剧痛无比,她在一旁心疼得直哭,他反倒安慰她,说:“其实没有很疼,你莫哭了,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听……”
她一边给他擦脸上疼出的冷汗一边抽噎道:“你莫要说话了,还是我给你讲故事吧。”
她听过的故事不多,大都是些哄小孩睡觉的幼稚故事,她一个接一个的讲,他就安静地
听,后来大抵是疼晕过去了,醒来却说:“你讲的故事很好听,我都睡着了……”
前两年他一直在京城调养身子,这两年身体好了许多,便时常来绥州这边走动,帮着褚瑶看顾这边的生意,自然也时常与知叶见面。
知叶随着褚瑶一起,也喊他“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