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整个人像是掉落进了一个不断旋转的漩涡当中,风呼呼在脸上刮着,狠厉地吹拂着她的长发,她抱紧了双臂,咬紧了牙关不吭声,努力眯着眼望去,却也见到了身边有几个与她同样处境的男男女女。
看他们的模样,栀子暗忖,他们必定也是和她一样进风洞来闯这第一关的人。
他们也是随着这股强劲的旋风不断往下落,头晕目眩间,有好几个人都忍不住哀嚎“救命”、“救命”,有的……甚至还因为这不断地旋转,犯起了恶心,竟一边下落一边干呕起来。
兴许是他们的求救声被风洞外的太虚山门人听见,顷刻间,只见几道白光一闪,那几个呼救的人影便在栀子身边消失不见了。
料定他们是被太虚山的掌门或倪安智以特殊的法术传送出去了。
栀子心中一紧,还好自己方才没有因为眩晕而本能地呼救出声,否则这一被传送出风洞外,自然也就失去了闯关的资格了。
这样一想,栀子把牙关咬得更紧了些。好半天那股强劲的旋风带着几人下落触底,众人面面相觑,都有种劫后余生之感。
栀子来不及害怕,抬眼一看,就见一面巨大的石碑树立在几人眼前。
那石碑着实巨大宽阔,但整个碑面上,只写了短短两句话,栀子不由得凑近细看,小声地读出声来:“阴阳道顺妙难穷,二至还向一九宫。若能广大阴阳理,大地都来一掌中。”
她念完这两句话,也不懂是何解,她一边思索着,一边向四下里观察了一番,发现这里有好几个石洞,洞口很窄,仅供一人通行。
而这些石洞都是整齐地排在那面石碑的四周,栀子数了数,一共有九个之多。
这显然是要来到此地的人选择到底走哪个洞好了。
选对了,那倒还好,可选错了,只怕又要遇到方才那般犹如旋风一类的危险境地了。
虽说一开口呼救,无论你在风洞里的何处,都会立即被风洞外的太虚山监考门人以法术传送出去,不会有太大的性命之忧;可问题是,栀子根本不打算向任何人呼救。
这倒麻烦了,该如何是好啊?
正举棋不定时,怀里那根千年人参像是才睡醒一般,发出懒洋洋的声音,“那是《烟波钓臾歌》中的头两句话,老参认得……”
“你说的是什么?”栀子不解,她不明白这根千年人参突然来这么一句是什么意思。
千年人参见栀子着急的问它,它反倒是卖起了关子,缓缓说起了“奇门遁甲”之术的来历。
栀子从它带着得意吹嘘的语气中,细细听来,总算是搞明白了奇门遁甲之术是怎么一回事:
上古先皇帝轩辕氏在逐鹿与蚩尤大战,厮杀了好些年都未见分晓。有一日,他偶尔做了一个梦,梦见有一天神传授了他某种神奇的妙法。
梦醒,他依据梦中所学的妙法,命令风后根据“河图”和“洛书”推演成一种法术,这就是奇门遁甲之术。
“自此凭借此术,他大败蚩尤那是不在话下……”千年人参说得正起劲,栀子一把将它从怀里揪了出来,提着它到了那九个洞口前转了一圈。
“谁有功夫现下听你说这些?”栀子举着它,好让它看到那面前九个石洞的境况,又道,“这里有九个洞口,你说说看,我应该走哪个洞口才不会走错啊?”
“哎呀,哎呀,我看看,容我再看看。”千年人参被她打断了吹牛,很是不爽,它不满地扭动了一下它“胖胖的身躯”。
“咦?天蓬?天芮?天冲?难不成是九星?”千年人参晃动着它的根须,指了指那九个洞口上方刻画着的符文。
那符文极细微,不仔细看,还真容易被人忽略掉。可这些符文又是指什么意思?
栀子听它叽里咕噜说了半天,也没有指明道路,又晃了晃它,道:“到底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