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这个时候,家里兵荒马乱,婆母却告诉海云舒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程子枫还活着。
坏消息是他为保命投敌,背叛朝廷,倘若上面查下来,家中所有人都要遭殃。
程子枫躲在外面不敢回家,海云舒就只好替他瞒着,先是办了场“丧礼”转移众人注意,又是尽力供他衣食无忧。
海云舒上下打点,求人求佛,卑微至极才把这件事拖成了无头公案。
莺歌打断了海云舒的回忆,出声提醒:“夫人,他们如此处心积虑,我们如何应对?”
海云舒嘴角噙一抹笑意:“将计就计。”
莺歌心领神会,回想起白天主子的所作所为,便问:“夫人是怎么知道荆嬷嬷跟他们是一伙儿的?”
晚风虽凉,海云舒言语间却透着坚定:“谁让我是当家主母,若没点移山倒海的本事,怎么降得了侯府里这些小鬼儿?”
*
八月初九,暴雨如期而至。
算着临盆的日子,关雎阁里早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晌午时分海云舒就开始小腹坠痛,双眼发昏,一直折腾到晚上,眼瞅着就要生了。
满屋子女使和稳婆进进出出的忙活,生怕有什么闪失。
小婵更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夫人尽管安心生产,奴婢在这儿看着,就是天塌下来也不会叫一丝风透出去。”
海云舒咬紧手帕,豆大的汗珠浸湿了额发。
莺歌知道她的心思,便俯身在耳边低声安慰:“夫人放心,隔壁院里已经安排了咱们的人,她就是有贼心,也翻不了天。”
南院,白沧斋内。
白师师一早听闻大娘子就要生产的消息,也是下了决心,一连喝了两碗催产药。
那药药性凶猛,她也是疼痛难忍,在床上打滚大喊着“要生了”。
程老夫人得了信儿先去关雎阁瞧了一眼,然后特意赶来白沧斋坐镇,见白师师喊得撕心裂肺。
呵斥道:“你鬼叫什么?非把隔壁院儿的人引来不成。”
“老夫人,侯爷怎么还不来,我肚子疼得厉害。。。。。。怕是要撑不住了。。。。。。”
程子枫答应过的,她生产当日,无论如何也要陪在她身边。
这个时辰他早该来了,可是却连半个人影也没见到。
程老夫人忙堵她的嘴:“什么侯爷,白小娘你是晕糊涂了吧。”
明知道白师师是个嘴上没把门的,当初就不该听儿子的话,把这天大的秘密告诉她。
程子枫毕竟是贪功冒进吃败仗在前,投敌保命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