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尤黎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想掉眼泪,他的身体好像很难过,但情绪又从自身完全剥离了出来,他什么也不想干,也不想动,就想一直、一直这么躺下去,永永远远。
他的动作引起了一旁人的注意。
他身旁的人好像站了起来,去拿过什么,但尤黎一点都不想知道对方在做什么,只能感觉到有杯水贴在他的唇边。
“吃药。”
他被抱了起来。
尤黎喂什么吃什么,一颗药两口水,他安安静静地喝完了一整杯,吃完后又开始犯困。
抱着他的人想松开他去放水杯。
尤黎攥住人的黑西装,手指只圈住那根套着金戒指的指骨,贴了上去,把脸埋进人怀里,开始无声无息地哭。
他自己都不说清自己为什么要哭。
抱着他的人从生疏到熟练,
最后慢慢顺着他的后背。
不知道过了多久,
尤黎又睡过去了。
病房门没过多久就被人打开,医生走进来,“药喂了吗?”他看清后皱起眉,“我不是说了别让他睡觉?”
小丑举起双手,状似跟自己没半点关系。
他用眼神示意怀里睡着了还往他怀里黏,抱着他的脖颈,像个树袋熊自己挂在他身上的尤黎。
小丑摊摊手,“我管得着?”
医生冷声,“把他叫醒。”
小丑捂住尤黎的耳朵,没让人被吵醒,“嘘——”
医生语气越发冰冷,“他睡了整整两天。”
小丑没有任何底线和原则,“他想睡就让他睡,又不是没时间。”
医生容不下半点沙子,再三警告,“今天必须让他开始复健。”
小丑比了个手势,“我尽力。”
医生确认他开始叫醒尤黎才走了。
尤黎很没有安全感,从深沉的睡眠醒来后,又抱得人更紧了,又开始闹脾气。
小丑试图冷硬着语气,“又哭什么?”
尤黎眼睑湿黏黏的,主动贴在他冰冷的面具上,“……困,想睡。”
小丑静了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