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可能不懂“拖下去”这句的含义,但凡在宫中待久了点,都明白它代表什么。
宫廷禁卫拖拽着郡主,哭喊嚎啕声渐渐远去。
卫尉抱拳道:“得罪了,太后娘娘,长信殿藏有罪臣之女,臣等还需再将殿内人员清查一番。”
延太后无力地摆摆手,声音哑住,“怎会如此……”
“祁王竟不守臣节!不合臣道!”她露出怒容,气息不稳,被宫人搀扶着坐回凤榻,“皇帝啊,哀家先前实不知晓此事。”
“是么。”沈离疾沁凉的嗓音里,是没有任何情感的冷漠。
延太后面色虚弱,整理好仪容,指着亲王妃道:“人是你皇婶带过来的,看看她如何交待?”
沈离疾狭眸微挑,似有疑惑,“皇婶?”
亲王妃早已冷汗淋漓,闻声连连赔笑。
沈离疾侧目斜了一眼,面无表情,“哪儿来的破落户?”
亲王妃:“……”
她攥死了手心,敢怒不敢言。
本想今日借太后之手,加之朝廷舆论助力,破坏掉封后之事,却未料到暴君的手段如疾风扫秋叶,丝毫不给人回击的机会,而太后又临时倒戈。
沈离疾缓步走下凤台,依旧没有让她们平身。
亲王妃察觉到地面上他越来愈近的阴影,挤了挤嗓子,却发不出声。
一声都吭不出来。
沈离疾耐心消失殆尽,声音倏然阴冷了几度,“不是要给朕交待吗?”
不怒自威。
亲王妃陡然一慌,吓得手臂滑落,噗通一下整个人扑趴在地。
“妾、怎敢,妾也不知道啊……”她慌乱解释,音调发抖,一直在抖,抖得手足无措,竟开始结巴起来。
之前在虞馥面前那般能说会道的亲王妃,此刻突然间变成锯了嘴子的葫芦。
鸣鹿叹为观止,虞馥目瞪口呆。
长信殿内鸦雀无声,铺天盖地弥漫着一股森寒的气压。
虞馥纵目望去,见宫人们脸上皆是惊恐,表情皲裂。
她忽然觉得,自己在暴君面前,还挺有胆气的。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