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可以吗?”他看了眼他还算正常的气色,脑海却泛起他昨夜高烧时的样子,“心理医生那里可以改期。”
看盛时安刚才那傻笑,也不像有严重心理问题。
“不用改期。”已经讨论过了,盛先生怎么……有点啰嗦?
“做人要……言而有信。”裴昱认真说道——他不喜欢约定
好的事随意更改。
呵(),他是真退烧了精神了?[((),还教起他做人来了。
盛淮没好气地笑笑,吩咐司机把车开去“慈康”——盛时安就诊的那家高端私立医院。
心理咨询只花了四十分钟,并未耗费太久,不过四十分钟里,心理医生一大半时间都在和裴昱谈。
听起来只是了解一下他和盛时安相处的日常,裴昱知无不答,咨询完,嗓子干得冒烟。
走出诊室,盛淮递给他一只保温杯,拧开盖子:“冰糖雪梨水,李婶给你煮的。”
枇杷膏不吃,雪梨水总该喝吧?
裴昱确实是喝的。
看着他接过杯子大口吞咽,盛淮莫名舒心了些。
“回家休息吧,我送你。”
裴昱摇摇头:“要去趟人民医院。”
“去看你哥?”盛淮问道——盛时安说过好几次“大伯”“大伯”,他自然便联想起来。
“嗯。”裴昱看他一眼,又有些紧张地错开视线。
他平时也不怎么跟人对视,盛淮习惯了,没发觉异常:“你哥因为什么住院?方便的话,我送你过去,顺便探望一下。”
探,探望?
裴昱更紧张了。
他吞了下口水,虽慢,但思路清晰说道:“不用了,我们的关系,和彼此家人见面没有必要。”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耳熟?
盛淮愣了愣,觉得一股气卡在他哪里,上不上,下不下的,堵得很是难受……
这回,中途休息了二次,裴昱才爬上八楼。
裴知远做复健去了,没拿手机,他在病房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他回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昨天去哪儿了?”一见到他,裴知远就问。
裴昱跟护士一起扶他上床,含糊答了句“没去哪儿”。
裴知远一听他开口就皱了眉:“嗓子怎么了?”怎么哑成这样?
“感冒。”裴昱说着,把口罩往上拉了拉——哥哥还在恢复期,抵抗力也弱,他不能传染他。
他保持着距离,在床尾小坐了一会儿,就站起来要走。仿佛辛苦爬上八楼只为看哥哥一眼。
“哥,我明天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