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汪韧摇头,“肯定遇到过,谁会没有挫折?跨过去就好了,跨不过去,就想办法排解,反正所有人的最终归途都一样,再不开心,日子还是要过的。”
罗雨微不置可否:“你遇到的那些挫折估计都是些小儿科,不过这样也好,就因为你是一个没吃过苦的幸运儿,才会长成现在这个样子,让我喜欢。”
汪韧想要反驳,想说他遇到的挫折并不如她想象得那么简单,话到嘴边还是止住了,说:“也许吧,我跟你说这些,其实是想告诉你,我愿意向你展示最真实的自己,希望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我说过,你的一切,好的,坏的,我都喜欢,并且接受。”
罗雨微沉默了一会儿,低声开口:“我肚子上有条疤。”
汪韧:“我知道。”
罗雨微:“它很丑。”
“不会。”汪韧说,“那只是一次手术留下的印记,只要做过手术的人身上都有疤,这没什么的。”
罗雨微的表情有点痛苦,摇起头来:“可它和别的手术疤意义不一样,我自己都不愿看见它,也不想让你看见它,我总觉得……那是一个耻辱。”
汪韧说:“手术疤就是手术疤,没有别的引申含义,也许它让你失去了一些东西,但你活下来了,变健康了,这才是现代医学的意义。”
罗雨微伸出手臂抱住他,把脸埋在他肩上,不让他看见她湿润了的眼睛:“汪韧,你能再多给我一点时间吗?”
汪韧:“?”
“不不不!你误会了,雨微,我没有要逼你,没有想做什么。”汪韧手足无措地拍着她的背,“这不就是在聊天嘛,谁让你说我是暴露狂?我只是想更放松一些,大概我是男的,脸皮比较厚,你别多想,我一点儿都不急。”
罗雨微张嘴往他肩膀上咬了一口:“你就是个暴露狂,那么白花花的一个人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居心不良!大大滴坏!”
“我哪有!”汪韧语气委屈,吃痛地揉揉肩,“我就是怕热!”
罗雨微躲在他怀里,“嗤嗤”地笑了起来。
室外的中雨渐渐变成小雨,李乐珊打来电话,说待在房车里很无聊,又不能出去玩,问罗雨微和汪韧要不要去他们那边打牌,罗雨微婉拒了,说想休息一会儿,晚上烧烤时再见面。
她拉开了客厅里的小窗子,让新鲜空气透进来,又打开电视机,调到体育台,让它随便播着节目。
汪韧在卫生间洗衣服,说两件情侣装都沾上了泥巴,要是不及时洗掉,可能会留下印子,这可是新衣服,他舍不得。
罗雨微烧开一壶水,泡了两杯咖啡,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玩手机。
窗外雨声清晰,卫生间还有汪韧搓衣服的声音,从罗雨微的角度,能看见他半个背影,男人有着漂亮的肩胛骨,腰线劲瘦,叫人浮想联翩。
这样惬意的午后时光,在一间小得不能再小的房车车厢里,听着雨声,喝着咖啡,和汪韧一起度过,罗雨微一点也不觉得无聊,更不会觉得是在浪费时间,正如汪韧所说,这大概就是生活的意义。
太阳西沉,雨水也停了,入住的客人越来越多,整个营地变得热闹非凡,罗雨微扒着车窗往外看,周围的房车都等来了当晚的主人,还有不少小朋友,抢着玩公共区域的秋千和滑梯,蹦蹦跳跳地从她的窗前经过。
李乐珊的电话又来了:“雨微,走了!吃烧烤去!”
罗雨微和汪韧走出房车,换上了来时的那身衣服,汪韧是polo衫加牛仔裤,罗雨微怕晚上会冷,在t恤外披了一件针织衫。
项老师背着吉他,四人会合后一起走去露营区,那边已经坐着许多人,串灯挂满树梢,烧烤炉和桌椅摆得乱七八糟,翁浩给他们留了张桌子,两个女孩在烤炉边坐下,汪韧和项老师去拿食物。
烧烤是自助式,也不用点餐,汪韧拿回一大盘牛肉羊肉、鸡翅香肠,项老师跟在后面,抱着几瓶啤酒,看那架势,这一晚是没人能喝饮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