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这算什么话?他的意思是,裴漪的事儿他已经都知道了,不用问了;可是她却什么都不知道呗?
也就是说,他这话说来说去,其实还是到她面前,跟她找优越感来了!
不过她现在没功夫跟他置气,她是真的还那么一肚子的问题呢!
她便鼓着腮帮上前,一把推开容隐,然后拎住裴漪的脖领子,将裴漪给拽到一边去审问。
沈清颜问:“东宫此案,你阿父明明该避嫌,可是他却还是来亲自查案。他是不是有私心?”
眼前情势如此,裴漪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什么都不说。
她痛楚点头:“是。”
沈清颜点头:“因为崔幼荷是被你算计死的,是不是?”
裴漪连忙摆手:“那倒没有!”
沈清颜一怔:“不是你?”
她哀哀落泪:“沈阿姊,真的不是我啊!我是想当太子妃,想成为大梁未来的皇后,可是我还没那个胆子随便就害死崔幼荷。”
“毕竟,她自己倒是没什么,可是她崔家人却不好惹。现如今朝野上下,所有的权力几乎全都攥在她崔家人手里啊。我若冒失,到时候既不能实现我的愿望,更有可能害了我阿父和我一家人……我怎么会这么傻呢?”
沈清颜便眯了眼:“那你阿父的私心是……?”
裴漪道:“我阿父的私心是,既然崔幼荷已死,那索性利用东宫此时的乱局,将我推上太子妃之位。”
她抬眸迅速瞟一眼沈清颜:“……趁机,将沈阿姊你拉下马来就是。”
沈清颜都忍不住笑了:“也对,你不敢算计崔幼荷,因为她有娘家作为仗恃;可我不同,我没娘家了,所以你们敢算计我。”
裴漪狼狈地点头,垂下头去,不敢对上沈清颜的眼睛。
“我都说了,求沈阿姊放过我阿父吧。”
沈清颜却是摇头:“那薛红缨呢?她与我情形相似,也没有娘家了。所以你们父女两个,总敢算计薛红缨的吧?”
裴漪登时双手摇摆:“薛红缨就更不是我们算计的!沈阿姊明察,薛红缨只是东宫里品级最低的,以她的身份,这一辈子都没有可能成为皇后……她对我没有半点威胁,我又何必要算计她?”
沈清颜不由得皱眉。
若崔幼荷、薛红缨的死,全都不是裴家父女所为,那么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
——太子李钦。
沈清颜轻轻闭了闭眼。
冬郎,看来我们终究要走到面对面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