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也算舒服多了。
可纪方兰从小就被宠着惯着,从来都没有被大声凶过,这会儿先是被父亲打板子,又被母亲这么指责,委屈瞬间上头,干脆坐在那地上痛哭了起来。
“是女儿的错,一切都是女儿的错好了,女儿只是想见见成国公,反正生米煮成熟饭了,反正皇上也没有怪罪下来,为什么女儿就不能去见成国公,女儿这性子,本就当不了那太子妃。”
当太子妃,是娘从小就灌输在她脑海中的一件事,打小她就知道,自己未来是要当太子妃的,可谁又替她想过,太子长什么样,她都不知道。
更何况坊间传言太子是个软弱无能的人,面对大臣也只会点头哈腰。
没和成裴发生床榻之事前,她也想成为太子妃,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个女子,可自己已经是成裴的女人了啊。
她有什么办法?
女子的贞洁一旦给了别人,这一辈子,就得守着那男子。
难道她这么做,还错了吗?
纪方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丞相嫡女的温柔贤淑,看得柳明悦是一个头两个大,从小娇生惯养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怎一个成裴就弄成了这幅模样。
“你好好在这反省,哪也不能去!”
一甩衣袖直接走出了屋子,并对着所有院落里的丫鬟下人怒喝道:“所有人盯着大小姐,哪也不能去,一旦出了什么事,唯你们是问!”
“是。”众人低头害怕不敢反抗。
待人走后。
所有丫鬟下人只听到屋子里面不断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可没有一个人敢进去劝说。
他们才不想变成那地上冷冰冰的死人。
人群中的蓝云狠狠咬牙,越发觉得此处不能呆,趁没人注意,偷摸着跑了出去。
纪安今日并没有去那师吏所,一整日的时间都在府里到处博好感,那些被欺辱的下人丫鬟可不少,只要花一点点小钱,就能收买那不值钱的人心,何乐而不为。
忙活了一上午,回到偏院的纪安就见纪北卿独自在那饮酒,好不快哉。
“事情办得不错。”
纪北卿回头,手上的酒葫芦是他前几日去外面摊子上买来了,还别说,这酒可真是好东西,喝起来辣喉,但后劲一阵酸爽:“二姐,把玩人心你弟弟我可得跟你好好学学。”
这两天,纪北卿按照纪安交代的,在府里到处散播纪方兰虐待奴才的言论,今日更是轻轻地出了出手,柳明悦就乖乖地把纪方兰禁了足。
那些个丫鬟奴才们也都个个人人自危了起来。
过不了多久,怕这对母女就要失了人心了。
“少喝些,喝多了容易误事。”纪安抢过纪北卿手上的酒葫芦,凑到鼻尖闻了闻:“何时贪上杯了。”
“二姐放心,你弟我酒量好着呢,误不了事。”
纪北卿的神色有些落寞难过,心事重重的模样,映入纪安眼里倒是有些好奇:“从未离开过丞相府的你,好似最近多愁善感了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