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的声线带着轻微抖动。
不似装的。
季卿尘双眸轻眯:“你怕我,倒还敢嫁我?”
语气轻飘飘的,好似在同她说笑,谢芸姝却清楚知道其中的冰冷杀意。
“父母之命,妾身一介弱女子怎敢违抗?”
谢芸姝顿了顿,却是在季卿尘的冰冷视线中抬眼:“九千岁若是不满,该杀的应是骗您诓您的谢家人,而非妾身。”
这话一出。
季卿尘都愣了一瞬。
他仔细打量她片刻,忽地笑了:“你很有意思,确实很不该死。”
谢芸姝攥紧的手悄然松下。
却又听季卿尘话音骤转——
“可惜,本千岁不是讲道理的人。”
谢芸姝隐在嫁衣下的双手冒出细细的汗珠。
就听季卿尘冷冷降下刑罚。
“女代父受过天经地义,你去院里跪到天明。”
这一次谢芸姝不做争辩,只低头应道:“妾身领罚。”
院里铺的是石子路。
谢芸姝身穿嫁衣,正正跪下。
头顶凤冠沉沉压在她的头顶,也沉沉压在她心口。
后两日,季卿尘都在宫中未归。
得了空闲,他才忽地记起家里那位新妇。
召来一内侍,季卿尘淡淡问:“查得如何?”
“回千岁,谢芸姝确实乃谢家嫡长女,身世并未作假。”
季卿尘沉吟片刻,又问:“这两日她在府内如何?”
“夫人将新妇该做的事一一上手,已将府内打理得井井有条。”
季卿尘一挑眉,冷冷轻哼:“她倒是自在。”
那内侍识趣不言,又出言提醒——“千岁,今日是回门宴,夫人似乎准备独自回去。”
闻言,季卿尘眸色暗了几分。
他将茶杯重重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