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那天之后,谢知归就病倒了。
可能是被明匪玉的决绝吓到了,也可能是气温骤降闹的。
这几日天气越来越凉了,尤其是在半夜,冷风急烈,吹得屋外木头阶梯嘎吱做响,如同鬼爪在木板上阴恻恻刮过,谢知归不是被噩梦惊醒,就是被高烧烧醒。
他一有动静,明匪玉肯定立马就跟着醒了,先在他额头探一□□温,如果不发烧,但出了大量汗,还不知道在喃喃自语着什么,就知道他又是做噩梦了。
明匪玉会把人拥入怀里耐心地哄,从额间亲吻到眉心再到唇上,边喊他名字,告诉他“我在”,边拍拍他的背,给足他安全感,慢慢就不哭了。
反正谢知归没拒绝他亲,那就是默许了,他可以美滋滋地把人亲个遍,而且正大光明。
但他也不想想,谢知归头昏脑涨,哪里知道他做了什么,知道了也没有力气推开他,还不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趁火打劫。
而如果谢知归没哭,而是抖的很厉害,那很简单了,纯属冷的。
把被他踢掉的被子扯回来重新盖好,明匪玉先让自己的身体热起来,再抱紧他,这样他们一夜都会很安稳,暖乎乎的,彼此都舒服。
但明匪玉没享受几晚暖玉温香的日子,谢知归病情加重了。
因为那天明匪玉不打一声招呼出去了,一直到下午都没回来,谢知归担心他,于是从**起来,坐在门口等他回来,天高气爽,但风还是很大,那些虫子看他气色好像好的差不多了,也就没去拦他,谁料不到一个小时他就撑不住了。
明匪玉出去给他找了窝兔崽子,补偿先前那只撞死的大兔子。
回来的路上,他想了一路谢知归见到这些小东西会有多开心。
结果远远在院子外面就听到他咳得五脏六腑都要出来了,明匪玉心头一紧,立马撒了兔子跑进屋里,发现他已经烧的全身通红,意识不清了。
后面谢知归又吃了几天药,还是不见好。
发烧只是个引子,牵出了他身上各种毛病。
这下倒是真如明匪玉的愿,哪里都去不了,只能待在他身边。
可谢知归被病痛折磨,明匪玉也心焦。
他敏锐察觉谢知归这病蹊跷,不像是普通的高烧,但探了几次脉都没查出关键问题来,又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拦着他查探,每当他要深追下去,那种怪异的感觉就消失了。
好像是他的错觉,又好像是怕他躲着他。
他不敢反复折腾本就虚弱不已的人,不得不停止探查,以免伤到他。
但找不到病因就没有办法对症下药,多拖一天,谢知归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生了病的人很脆弱、敏感,会下意识抓住心底里认为最安全的东西。
明匪玉着急他的病情,想去找办法,又挣脱不开他紧抓着自己的手。
“把手松松好不好。”明匪玉低声哄着他:“我去找人给你治病。”
“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