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匪玉早在他门口等着了,见他出来目光落在他脸上,主要是血丝充盈的眼睛。
“没睡好吗?”
谢知归没忍住打了个哈欠,边从木梯上走下去,边自如地说:“嗯,想着今天要和你出去,没怎么睡着。”
等他走近明匪玉身边,笑吟吟地望着他,“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单独出去吧。”
“嗯。”明匪玉眼里都是他的倒影,似乎挪不开眼了。
他故意把话说的暧昧不清,“单独出去”可以只是出门去玩,也可以是有心人眼里的幽会,避开人群,去到一个只有他们的地方,留下独属于两人间的回忆和秘密。
他只负责把钩子抛出去,上不上钩那就是对方的事了。
昨晚刚下过雨,进深山的路泥泞不堪,谢知归的鞋子老是陷进软泥里扯不出来,飞出来的泥水又全溅身上了,再一看走在前面的明匪玉如履平地,鞋上一点泥也没粘。
人比人,气死人。
明匪玉越走越远,谢知归怕被他甩下,越是着急出来陷得越深。
而明匪玉察觉到了身后的人没跟过来,停下脚步回头,就看到谢知归还在咬牙跟鞋子、泥巴做殊死斗争。
明匪玉摇头,叹了口气,走过去把人轻松抱了起来,放在一边较干净硬实的地面上,谢知归脸上有点挂不住。
就算他没多重,也别拎小鸡一样抱起来啊,他不要脸的吗?
“谢、谢谢。”
明匪玉背过身,单膝跪了下去,转过半个头对他说:“上来。”
“什么意思?”
“上来,我背你过去。”
谢知归婉拒说:“不了,我自己能走。”
只听明匪玉淡声道:“你走的太慢了,耽误我时间。”
“……”
谢知归看了看前面绵延无际的山路,再看看自己被黄泥裹的厚实的鞋子,靠他自己可能确实走不到目的地。
但他还有点犹豫:“我身上都是泥,很脏。”
“没事,上来吧。”明匪玉声音温和了一点。
谢知归不再犹豫了,轻轻趴在他背上,小心翼翼只抓住了一点衣服。
明匪玉偏头看了眼搭在肩上的手,“搂住我脖子,小心掉下去。”
“……好。”谢知归尴尬地探出手,听话照做。
确实,再拖下去,天都要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