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我没欺负你,没摔了你,你哭什么?!
但永远别想和一个深陷梦境的人讲道理。
他只管撒泼。
明匪玉抬头看了眼天色,灰蓝中透着昏黑,云层压的很低,再这样下去,要明早才能达到万花崖。
可谢知归没有半点清醒的迹象,沉浸在悲伤里。
又不能抛下他不管。
真是个麻烦。
明匪玉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就近找了个干净点的地方把人放下,拿开黏在额头上的湿漉碎发,替他擦拭掉眼角的泪珠,拍了拍他的脸。
“谢知归,醒醒,你醒醒。”
谢知归应该是听到了,但只是蹙紧了眉头。
睡得这么沉……
明匪玉摩挲他的脸庞,他发着不寻常的热度,露出了不同于平时的脆弱气质。
心说,怎么平时不见你哭,梦里倒哭的可怜巴巴。
你要是醒着的时候像现在这样装委屈哭一哭,哭的别人舍不得狠心欺负你,可能比说一千句好话都管用。
梦里的人似有所感,主动往明匪玉掌心贴过去,带着一种依恋的神态。
贴的太紧了。
明匪玉手一僵,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收回去了。
手心捧着柔软温热的肌肤,仿佛听到胸膛里有什么冰质的东西碎裂了,一股滚烫的心泉顺着筋脉流向触摸谢知归手,涌入他的身体里。
谢知归又哼了几下。
“做噩梦了吗?”明匪玉轻声问。
谢知归的梦呓却在这时候消失了,再次变得安静、温顺,但眉头还紧紧锁着。
明匪玉又叹了声,把人重新背起来,调整位置让他靠的尽量舒服,继续朝目的地走去。
真的是背了个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