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片刺破身体长出来的疼痛。
刚从实验室逃出来,被恐惧的孩子们扔石头的疼痛。
受伤时子弹嵌入肉里的疼痛。
他都习惯了,甚至提起的时候都不再有什么感觉。
许钦墨觉得自己算是幸运的。
他不像无法将鳞片收进身体,连话也不能说,只能避开繁华的城市生活。
也不像那么愚钝,看不破院长的虚伪,与虎谋皮这么多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惹火自|焚。
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抬起来,露出楚酒清澈的眸子和线条柔和的脸。
“后遗症?”
许钦墨望着他,淡淡嗯了一声:“你想听吗。”
他很少和人提起过自己的过去。
往事不可追。
已经改变不了的事情,提起也只像是揭开尘封太久的酒坛。
坛子里面放的不一定是醇香的酒,还有可能是已经腐烂发酸的失败品,没人会喜欢。
楚酒观察着许钦墨现在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心弦动了一下。
明明还是那副风过无痕,谁也无法剥开他冷硬外表,透视他内心的模样。
可小章鱼向来是一种直觉类生物,好像某种濡湿的环境包裹着他。
往前走,他会看见一片颓圮和残石的荒凉过往。
楚酒又重新把脑袋蹭到许钦墨的颈边,像是有着肌肤饥渴症,声音轻轻的:“你如果不想讲,我就不听。”
还带着点闷闷的:“你不说我也能知道的。”
“我不希望你提起来,心情变得不开心。”
就算事情已经过去了,但对于经历者来说,每一次讲述都是揭开伤疤,加深这种伤害的过程。
许钦墨已经习惯了高阈值的痛苦,可楚酒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