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什么?”
李归玉低头,琥珀色的眼认真看着她。
洛婉清抬眸,平静道:“想问殿下,洛曲舒罪在何处?殿下走至今日,到底所求为何?以及,”洛婉清看着他与当年截然不同的眼神,忍不住道,“殿下如今,过得好吗?”
最后这一句话出来,李归玉呼吸一滞。
他突然有些眼酸,感觉面前这人仿佛真的就是洛婉清。
她好好活着,用他完全没见过的模样活着。
只有洛婉清会关心她,过得好吗。
他忍不住笑起来,感觉心上酸涩的欢喜。
仿佛是绝境中找到了一条出路,他终于知道他的五石散在哪里了。
他感谢监察司,养出一个这样相似的赝品。
洛婉清死了,他要柳惜娘……
不也一样吗?
洛婉清他不可爱,柳惜娘可以啊。
柳惜娘,她干干净净,她与他没有仇怨。>br>
她可以爱他。
像当初的洛婉清一样。
而他不用再选择割舍或者留下,柳惜娘,就是可以留下的。
这个想法让他激动起来,他的手不自觉轻颤,他盯着她,克制住想要将她直接掳走的欲望,轻声道:“监察司我不能久留,但柳司使,何不跟我走呢?”
洛婉清冰冷抬眸。
李归玉微笑看着她,他微微俯身,洛婉清清晰闻到他气息之间五石散的味道。
她一愣,随后想起昨夜谢恒身上五石散的气息。
谢恒的五石散……
他见过李归玉?
“柳司使。”
不能容忍洛婉清的分神,李归玉忍不住唤她,洛婉清回神,听李归玉笑道:“你随我走,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你以死囚之身走到今日,所求不过权势,监察司能给你我可以给,监察司不能给的,我也可以给。”
说着,李归玉朝她伸出手,似是诱惑:“如何?”
“你不是想杀了我吗?”
洛婉清疑惑。
李归玉闻着她身上气息,压着沸腾的血液,急促的呼吸。
每靠近她一分,他都觉得自己活过一点,他沉迷于如此鲜活的生命所带来的盛大欢喜,可他不敢表现出来,连靠近都需要克制。
“我改主意了,”李归玉哑声开口,“我不杀你,我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