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想起李尚文的眼神,怕自己给他宰了。
谢恒沉默了一会儿,冷声道:“问柳司使的意思。”
这话让李殊和李尚文都有些诧异。
谢恒没有半点回转余地,语气强硬:“监察司每一个司使,我都培养得极为不易,尤其是女司使,更是难得。殿下若只是想要一个会武艺的良娣,天下广招,应当有不少乐意之人,不必从我监察司抢人。若殿下是对柳司使钟情,那情爱二字,讲个你情我愿。柳司使愿意随殿下走,我不拦,但她不愿,我不逼。”
“谢司主,”李尚文尴尬笑起来,“我与柳司使就见过一面,她现下必定是不愿……”
“那殿下提此作甚?”
谢恒当即抬眸,冷眼盯着他。
李殊和李尚文对视一眼,都没想到谢恒竟然如此强硬。
便是洛婉清都没想明白,来的路上,她以为谢恒是要她自己开口拒绝,怎么他先给人说上了?
毕竟,她开口拒绝太子,他做样子罚一下,算是给大家一个面子。
他若开口,那就是顶撞了。
谢恒说得直白,李尚文脸忽红忽白。
李殊见状,轻咳了一声,缓解着气氛道:“恒儿说得也是,这事儿还是得看柳司使的想法。柳司使?”李殊轻唤了一声。
洛婉清赶忙道:“陛下。”
“你意下如何?”
李殊笑着询问,洛婉清略一迟疑,余光落在谢恒身上,就看他抬手挽了一下自己广袖,抚摸上手腕上的千机珠串。
洛婉清便明白了谢恒意思,立刻道:“陛下,非妾身不愿,只是妾身在监察司尚有案子尚未了结,心有牵挂,怕是不能入东宫侍奉殿下。”
“案子?”
听到洛婉清愿意,李尚文立刻高兴起来:“何案?你既只是心有牵挂,那本宫帮你把案子了了,你是不是就愿意来了?”
“这案子,怕是了不了。”
洛婉清摇头,李尚文站起身来,高兴道:“你说说是什么案子,今日父皇也在此处,我向父皇求个恩旨,”李尚文说着,看了一眼似是思考的李殊,转头道,“赶紧帮你把案子审了。”
洛婉清是刚入监察司的司使,众人心中,她手中应当没有大案。
不过只是一个小司使的难处,李尚文倒乐意为美人效劳。
洛婉清闻言,走李尚文面前,叩首在地,行了个礼。
李尚文见得洛婉清动作,赶紧想扶:“不必如此……”
“殿下。”
谢恒打断他的动作,李尚文抬眸,就见得谢恒冰冰凉凉的眼神。
他什么都没说,但李尚文却感到了一种无声的压迫,不自觉收了手。
洛婉清行完礼,拿了一份卷宗出来,递交上去,恭敬道:“殿下,就是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