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一个人培养,或许会做得更好。
像梦里的上一世,他应该是培养了秦珏,秦珏后来继任监察司,应当是不负他期望,做得很好。
谢恒没说话,他感觉心上酸涩,也不知她问的到底是什么,更不知自己答的是什么。
是给她换了她原身的脸让她招惹上李归玉?
是当初没有给她援手?
亦或者是没有早早发现她身份好好对她?
甚至是刚才故作大度没把那个叫紫棠的踹出去?
或许都是。
诸多之事,千般万般,都只是一句:“对,我后悔了。”
说着,谢恒提步离开,洛婉清留在原地,缓了片刻后,她才提步回了自己房间。
她坐回自己书桌,将李归玉的木簪扔到桌面,看着书桌上放着记载着她爹名册的匣子,崔恒送的步摇,整个人有些颓然。
去李归玉身边是个绝佳的法子,无论是未来配合监察司陷害他,还是寻找她要知道的真相,在他身边都再好不过。
但她的确得面对这个极为现实的问题。
如果走到最坏一步,她能不能忍耐和李归玉鱼水之欢。
一想到这件事,洛婉清便觉得想暴起杀了他。
其实过去不是没有过身体上的触碰,虽然他们大多数时候恪守礼节,但毕竟日夜相处了五年。
他们也有过拥抱,偶尔情到浓时,有过青涩真挚的吻。
可现在不同,想到他做过的事,她做不到。
但她为什么做不到?她凭什么做不到?
她可以。
洛婉清闭眼缓了缓,平静下来。
她以身涉险,未来早晚有一日或许会面对这些事情,她不能看得太重。
她得学,她得习惯。
这种事,她经历得太少,或许习惯就好。
洛婉清想着,整个人冷静许多,她转头看向崔恒送她的步摇,心中便有了打算。
抬眼看了看时间,想起清晨崔恒便同她说过。
她知道他身份特殊,从他这个姓氏、他的能力,她便知道,在监察司他一定是不同寻常的存在。
所以她不敢用普通影使的要求去约束他。
她怕他在执行什么特殊任务,吹笛会打扰他,故而一直不太敢随便召他。
但他说好今夜会来看她,想来他今夜应当是无事。
洛婉清想想,便拿出短笛,按着崔恒和她约定的暗号,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