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青年脚步顿住。
洛婉清冷静几分,平淡道:“你把她的牌位立在家里,不就是盼着她死吗?”
传回来的消息里,她死于山崩,根本没找到尸体。
监察司,那是因为本来就和她非亲非故,公事公办,可饶是如此,谢恒还是让人再去探探。
可他不一样。
如果他真的爱她,怎么会连尸体都不找,就默认她的死亡,为她立起牌位?
“我以前的确这么以为。”
他终于开口,有几分苦涩:“我以为,她死了,我会觉得高兴。因为我可以爱她了,可是看见你我突然意识到,其实不是。”
李归玉回过头来,他眼里压着水光:“我希望她活着。”
洛婉清抬起眼眸,警惕看他。
“我希望她活着,能像你一样。好好活着。就是,”李归玉目光落到她手上,眼里都是疼惜,“看着太疼了。”
“什么疼?”
“这里。”李归玉碰上她手上疤痕,声音沙哑,他好像少年时一样,看不得她身上一点伤口。
“还有这里。”李归玉又抬手,碰到她与过去不太一样的眼睛,沙哑道,“是不是很疼?”
他问,意有所指。
洛婉清冷眼盯着他,观察他,看着她的眼神,李归玉似是有些控制不住,语带请求:“不要这么看我。”
“殿下到底要说什么?”
洛婉清不想同他再多说,抬手拂开他的手,冷静道:“我们好像没有这么熟。”
“是。”
李归玉点头,似是有些混乱,努力找回几分理智,挤出一个笑容:“说得远了。今日你弹琵琶,弹得很好,我就想起来,以前她和我约好了,不管我们如何吵架,只要她弹琵琶,我就得去找她,她会原谅我。”
洛婉清听到这话,觉得不可思议,事至如今他竟然还在想这些?
李归玉说着,平静看着她,将手中花灯郑重递了过去,哑声道:“所以,我来了。”
洛婉清睁大眼。
盛夏温暖的夜风袭来,面前贵公子华衣锦袍,手中花灯在风中摇曳轻摆,忽明忽暗,他面上神色却还似少年,没有半点贵人凌傲,温柔谦卑。
“你……”洛婉清听着他的话,看着这和过往如此相似的面容,皱起眉头,“你在说什么?”
他什么意思?
他认出她了?
既然认出来,还与她在这里惺惺作态做什么?
“你骗骗我。”李归玉注视着她,“如果你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