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秘密也不少,你祖父知道更多,你们爷孙两人接代布施,知道当年夫子庙鬼祸的过往,你祖父究竟是谁?”
她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刘义真祖孙身上,说道:
“夫子庙的布施进行了四十年之久,从开始的初一十五,到后来每天布施——”
赵福生说到这里,顿了片刻。
她心中涌出一股厌恶之感。
‘布施’一举本来是好事,她最初听到要饭胡同的鬼祸,是从范氏兄弟的口中,之后纸人张也提到过,包括后来赶车送她的刘五——众人提及当年的刘家,无人不称赞其仁义之举。
可哪知‘布施’的背后则是血迹斑斑的人命。
刘家拿钱布施,喝了夫子庙粥水的人注定了迟早会命丧厉鬼之手,这种善举变成了隐形的恶意,偏偏人们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从一开始的初一十五到后来的每日布施,都意味着鬼物杀人的频繁。
如果要饭胡同的厉鬼不除,将来布施鬼晋阶之后,不知会杀害多少生灵。
大汉朝厉鬼横行,人命如草芥。
她初时听范必死说这话时,心中不以为然,这会儿总算是感知到这句话的份量了。
赵福生强忍下心中的反感,再道:
“能支持这样长时间的‘善举’,可见背后所需资金不菲——”
“是刘家的一半家产。”刘义真见她阴阳怪气,颇有些意外的挑眉看了她一眼,回了她一句。
赵福生愣了一愣。
她虽说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刘义真的话仍令她吃了一惊:
“刘化成请出苏泷与张雄五联手就已经以一半刘家为代价,如果再以另一半刘家的家产作为夫子庙的布施资金,那么当年的刘家……”
“刘家当时闹鬼之后四分五裂,剩余族人各奔东西了。”刘义真平静的回答道。
到了这样的地步,他仿佛已经不再隐藏真相,决定将一切合盘托出:
“临走之前,家主拿出自己积攒的私房分与众亲属,而刘家剩余的财产,则全部变卖,要饭胡同原本属于刘氏宗祠祖地,也被他老人家一并捐出建了夫子庙。”
既是这样,赵福生心念一转,再道:
“那当年接任庙祝之位的,莫非就是刘化成的其中一个子嗣?”她想到这里,又觉得不对劲儿。
闹鬼之时,刘化成已经六十了,古人早婚,刘化成的儿子最大的当时恐怕孙子都有了。
她又连忙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