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了眯眼,望着跪在地上面如冠玉之人,疑道,“你莫不是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本?王的王妃?”
确实,魏衡没说?错,柳予风的确还有这么个小小的私心。
始终觉着自己若是得不到?尹宛,化身为一个护卫或者是府医,每日能够远远的看上她一眼,这辈子也算是值了。
可白王怀疑,他定然?不能这样?说?,连忙解释道,“并非如此,我只是被欺负狠了才想到?要来投奔殿下的。不瞒殿下,我现在已经恨透了那人,他强加在我身上的伤痛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
说?着,他将袖子撸起?,将自己那双满是伤痕的手臂展现给白王看,“殿下,人会说?谎,但?是伤口不会。”
眼下虽然?天?色已暗,但?是在灯笼的映照下,那密密麻麻的伤口还是十分刺目。
用皮开肉绽来形容都不为过。
那些?还渗着鲜血的伤口落入数只眼中,将众人骇的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敢相信太子竟然?会将自己的表弟折磨至此,手段何其残忍。
都在想,要不要还是将人收了吧。
王府亲卫都是魏衡救下的可怜人,他们自己淋过雨,便?不想再看见有其他人同他们一样?悲惨。
魏衡其实心肠不坏,见他被折磨的这般惨,也能理解他为何拿着证据投奔自己。
人嘛,都是肉体凡胎,有谁能承受如此之痛呢。
可是在答应他之前,他心里还有个很大的顾虑,怕尹宛看见他会害怕。
方才叫他去花厅候着只是想与他问问账册一事,并未打算留下他。
可柳予风却逼得他不得不正视这件事。
魏衡思索一番,觉得还是尹宛对自己最重要,怕她不舒服,便?打算作罢。
册子可以收,但?是柳予风这个人还是不收了。
“为世人弘扬正道这件事本?王可以做,但?是为了宛宛,本?王还是不能留你。你可以离开凛州,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只要不出现在太子眼前,想来应当是安全的。”
安全。。。。。。
天?下之大哪里是安全的呢,又有哪里是他的安身之所?
他不想独自离开,但?是眼下白王已经表态,再纠缠只能是毫无意义的事。
“多谢殿下。”柳予风深深吸了口气?,很是落寞的看了尹宛一眼,转身离开。
尹宛这会儿其实已经醒了,得亏那迷药中的不深。
迷迷糊糊之间已经将柳予风说?的话听了个结结实实。
想着那位曾经被自己拉出泥潭的温润公子迫不得已被人利用,没得到?什么好处,却落得这般田地,心里十分同情。
忽然?就觉得这个世道好不公平。
强权者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可以随心所欲,想如何便?如何。
那些?无权无势之人就如那蝼蚁一般被人踩在脚底,没有自我。
她觉得,每一个人生下来都是一个独立的人,有自己的尊严,有自己的人生,理当活的自在如意,不该如此被践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