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从容不迫,仪态万千,一颦一笑都优雅动人,对比之下,她相形见绌。
听得这话,文喜怔了怔,脱口道:“我哪里值得殿下喜欢……”
“文姑娘何必妄自菲薄?”不等她说完,少女已经不赞同道,“在我看来,文姑娘哪哪儿都好。生得好看,又勤奋刻苦上进,能取得今日成就,不仅在于过人的天资,更在于你的努力。”
“我相信,文姑娘定会一飞冲天,名震九胥。”
说这话时,少女脸色认真,目光纯挚,并非哄人之言。
文喜的心怦怦跳了跳。
“我……出身低微,不过只是乡下农夫之女,当不得殿下如此夸赞。”
闻言,少女却是脸色一沉:“文姑娘怎会这般想?出身只不过决定了一个人的,却无法判定终点。所谓英雄不问出处,文姑娘难道不知这个道理?”
文喜蓦然抬眸。
却听少女忽而问:“文姑娘可知我九胥元祖?”
文喜答:“元祖大名,无人不知。”
“那你可知元祖与你一般,也是凡人农户出身?”少女笑道,“如今天下皆知元祖的英雄事迹,却少有人还记得元祖出身微末,能有那般成就,全靠自己。这世上很多厉害的人物,并非都有一个好出身。”
“便说如今的九胥第一无暇剑君,据闻百年前,他也只是村里的一个普通少年。而今瞧瞧,已闻名天下。”
“始于微末而成于天下。此话,并非妄言。”少女郑重道,“所以文姑娘也不要看轻自己。在我看来,文姑娘之优秀,已胜过这世上万万人。”
文喜的心跳得极快。
少女夸得越厉害,她的心就越难受。
在那清澈如水的目光下,她甚至有一种无地自容的羞耻和心虚。那些隐秘的心思在这一刻,仿佛成了一把把凌厉的刀刃,一寸寸的割着她的身心。
帝女那般信任她,看重她,而她……
“文姑娘?”少女忽地凑近她,担心地问,“你怎么了,为何脸色忽然这般难看?”
“我、我没事。”文喜慌忙别开头,极力镇定道,“只是忽觉有些不舒服,让殿下担心了。”
“可要传灵医来看看?”
乘袅忙问。
文喜急忙摇头:“不用了,我想休息一会儿便没事了。”
闻言,乘袅便道:“既如此,那我便不打扰文姑娘了。我先回去了,文姑娘好好休息。”
“……好。”
文喜微微垂眸,避开了少女关切的目光。喉咙里像是被什么硬物堵住了一般,难受极了,好不容易才挤出了一个字。
少女又关心了几句,这才带着一脸的担忧离开。
“文姑娘,这是殿下命人送来的极品灵燕羹,最宜补充元气。这灵燕羹极难得,便是宫中也没多少。您快趁热用了吧,免得药性流失。”
待乘袅一走,一个宫婢便小心端着一碗灵燕羹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