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誓言飘渺,但是他敢说,公孙颜自然敢当真的听,打蛇随棍上。
公孙达话音刚落,她便作出焦急神态,抬袖掩住脸庞。
“还望叔父助我。”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我一介女子,阿承年幼,能从易京突围,一路活着走到襄关,全赖将士忠心耿耿,舍命保护。”
“今得知乌桓骑兵南下,为保阿承这一丝骨血,竟抛下了他们,快马逃来襄关。还请叔父借些兵马,随这位赵都尉前去将他们接应过来。”
“白马义从是父亲心血,若是就此连种子都折了,我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父亲。”
公孙颜一串哭诉叫公孙达面色一变,看带着出城迎来的左平都面露难色。
公孙达身负守关之责,没有军令,哪敢轻易调兵出关,可是……
公孙达虽说因为公孙瓒之死,战战兢兢担心公孙家变天,但是他到底也是忠义武人,也敬重忠义之士,当下一咬牙。
“好!某遍遣帐下亲将率两百骑,随这位赵都尉前往接应。”
借是借了兵,公孙达还是不敢将士兵交到他尚不知根底的赵云手里,准备派遣自己身边亲将王岩督使。
虽说两百骑少了些,但是有总比没有好,加上她们本部二百余骑,即便不幸对上阿都那就更增了胜算。
公孙颜顿时以袖掩面,哭着谢过公孙达。
不敢糊弄,当面把人当傻子,即便哭不太出来,公孙颜还是用袖子搓揉眼睛,真真切切的掉了些眼泪。
她掩面垂头,衣领露出孝服颜色。
看她哭泣,一旁欲出言相拦的左平也默默住了嘴。
左平是公孙家老将,公孙瓒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公孙颜等在他眼里如同后辈。
怜惜她经历这些变故,左平叹了口气,拱手道:“既然如此某也分出一百骑兵,随这位赵都尉前往。”
先前张著与王伍带走的五十骑兵都是他的部曲,再加上这一百骑,已经是左平能做主的极限,剩余的步卒,即便拨了,面对骑兵也只是拖累。
公孙颜哪有嫌人多的,抬手擦了擦揉红的眼角,对这位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的老将行了一个万福礼,“多谢老将军。”
“小娘子哪里的话,某姓左名平,是公孙家部曲将。”左平让开一步没受公孙颜的礼,“当不得小娘子此谢。”
左平自称部曲将,但他的资历即便是公孙瓒来了也要敬三分,公孙颜不知内情,可眼色还是有的,不会听他说是部曲将就造次,更何况人家借兵帮忙了。
一行人从城门入关,绞盘绞动,悬索桥重新升起。
公孙达一面安排亲将王岩去点齐骑兵,一面亲自将公孙颜姐弟安顿到了一处布置精致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