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对面的陆佑宁看了她一眼,蹙眉道:“你怎么满头大汗,脸都白了,身体不舒服么?”
陆晚收回神思,僵滞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额头,这才发现自己的额头上已布满冷汗,可手指及全身却在发凉,盛暑的季节里,她冷得止不住打了个哆嗦。
“我……”
“你是不是紧张了?你不是进过两回宫么,有什么好紧张的。”
陆佑宁蔑视了她一眼,好歹也是要做睿王妃的人,瞧瞧这上不了台面的样儿,不怪别人瞧不起她。
“花宴设在御花园里的牡丹园,你待会别乱跑,跟紧我,不然走丢了就丢人了。”
陆晚掩下心头的惶乱,轻轻点了点头。
马车到达宫门口,那里已经挤满了等着进宫的各府千金小姐们。
但大长公主家出来的姑娘,自是与别家不同的。
早已有大监守在一旁等着镇国公府的马车,两人一下马车,大监立刻领着小太监们上去伺候,点头哈腰的领着两人越过人群,径直往宫里去了。
第一张花贴的意义就在这里体现出来。
大家都知道第一张花贴所含的意味,且这花贴还是翊王亲自送上门去的,意味就不言而喻了。
宫里的宫人最会看风向,这一个马车下来两个王妃,自然要优待。
可其他府里还等在太阳底下的小姐姑娘们就不乐意。
她们不敢说宫人们区别对待,就把怨气撒在了陆佑宁身上。
陆晚一路走过去,听到不少人在说陆佑宁与前太子的事,说两人都那样了,现在还有脸来参加翊王的花宴。
陆佑宁也听到了那些话,顿时回头怒视着那些嚼舌根的贵女,吓得她们都噤了声。
陆晚不由想起前世,陆佑宁最终嫁给李睿做了太子妃,可从成亲那天开始,李睿一直没有碰她。
李睿忌讳的,也是她与前太子李照的过往。
说到底,任是陆佑宁再得祖母宠爱庇护,最后也与她一样,沦落成了李睿手里的一颗棋子……
经过朝华门时,刚好遇到下朝,李翊迎面走来。
男人一身紫金盘龙朝服,贵气逼人,只可惜脸上的神情很冷,活像一尊冷面阎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