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官的干娘,抚着发酸的后腰,故作姿态地说:
“芳官那丫头,洗个头都要我亲自伺候,
还嚷嚷着头晕发热。我衣不解带地照顾她,
连熬药都是我一手操办。
若不是为了她,我这把老骨头哪里使这样苦儿折腾。
你们瞧瞧,我这都是为了谁?”
茄官的干娘,斜着眼瞟着众人,尖酸地说:
“茄官那小妮子,练功练得腿都肿了,还不是我给他热敷按摩。
贾家的大老爷们哪里知道这些,他们只看到台上的光鲜,哪里懂得台下的辛苦。
我这老婆子,不吹不贪天之功,
还不是为了她能有出头之日,才厚着脸皮去求那些大爷们多给几场戏演出。”
龄官的干娘,一脸得意地说:“龄官那丫头嗓子哑了,是我,是我半夜三更起来给她熬梨汤。
你们别以为她那些好听的曲子是凭空唱出来的,
背后都是我这干娘的近【百斤】心血。
至于找大老爷们要的格外开恩,私开场次,那我的功劳是板上钉钉。
没有我,她能有这么多机会在台上露脸吗?”
文官的干娘,拍着胸脯说:“文官那小子写字写得手软,还不是我给他捏肩揉背。
别以为他那些漂亮的字是轻易写出来的,
背后都是我的辛苦,无法笔墨形容。
至于贾家爷儿们,看在我面子,才多给他几场戏演赚一笔外快。”
“干娘,我们并非不知恩图报,但今晚所得的赏赐乃是我们共同的汗水结晶,理应按约定比例分配。
如若一直如此克扣,你让我去唱演,我藕官,决,不,答,应,你的,。”
“干娘,我们知道你们不容易。
你口中所说的培养之恩,我们都铭记在心,
但这并不能成为剥夺我们应得报酬的理由。”
“正是哩!”贾府梨香院女伶纷纷点点头。
一时间,小戏骨们的不满情绪犹如压抑已久的火山,开始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