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子笑道:那个女子眉头有胭脂砂印记,小时候我见过,记得是甄士隐家中被人拐走的小姐应莲。
姓贾的一听,恩人的后代,被卖为奴,不能不救。
但那姓薛的不能惹,应莲在他家不是更好?
想到此,姓贾的良心安了,便让姓薛的赔钱了事。
至于什么恩人后代为奴为婢,他是装作不知道,也没有一丝愧疚。
那门子不能留,知道他的事太多。
不久就弄个罪名,流放三千里,半路上听说莫名其妙的死了……”
“唰……”众人目光落在了贾雨村身上。
“不是我,你、你诬蔑我……”贾雨村脸色惨白,连退三步。
“不打自招……”
“真是道貌岸然……”
“卑鄙无耻老贼……”一众女女眷一听,不得了,如开水冲进滚油,个个都脸上含霜,破口大骂。
“扑……”刚才那个老嬷嬷显神技,吐出了一口压抑在肺中数十年的老痰,准确地飞在贾雨村的嘴上。
那又黄又黑的老痰可要了贾雨村的老命喽,直熏的胃抽筋,哇哇直吐。
“扑……”不知道从哪来的一个臭鸡蛋,扔中了贾雨村的头上,巨臭的黑水让众女掩鼻闪躲。
一头臭鸡蛋水的府尹大人抱头鼠窜,一路是烂布鞋、茶杯、泥土、烂菜叶将他送了出去。
贾雨村是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似漏网之鱼。
出了荣国府,怨毒地望着三扇朱红大门上的那块金色牌匾:
《敕造荣国府》。
早晚有一天,我要抄了你的家,砸碎这金漆牌匾。
回到了家中,原本由夫人贬回妾室的娇杏便迎了上来。
“老爷……”
“滚……”贾雨村一见她,便想起了这女子是姓甄家的丫鬟,那心情能好的了?
这时,正牌夫人黄氏眼珠子一转:“老爷,这娇杏留在家中浪费米饭,不如卖去勾栏瓦舍还能赚回点钱银……”
“唔,你做主就行了……”贾雨村转身就入内,看也不看娇杏一眼。
“老爷、老爷……”娇杏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注:勾栏瓦舍是有听曲唱戏表演场地,泛指妓院。
勾栏是扶手栏杆,瓦舍可能是一楼一凤那种,没有细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