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复印件,她已经命人去查,相信最多再过一天就会有结果,偏偏这个时候薛南途出事了,要不是这件事是发生在薛南途自己的地盘,贺乔飞又再二确认没发现他人手笔,她第一个就要怀疑顾晟廷。
多事之秋,先拖住他。
安璃在脑子里飞快地想了几个措辞,可一看清手机上的时间,冷笑一声,锁屏,将电话一丢。
凌晨两点,谁闲得回你消息。
不好意思,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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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多,市郊,一间破败的待拆房内,顾晟廷用手帕掩着鼻子,厌恶地看着狼藉的室内。
室内狭窄,布置简陋,连床都没有,只有一张脏污不堪的弹簧床垫铺在地上。满身酒气的男人躺在上面,一只脚搭在床垫外,开胶的皮鞋半掉不掉地挂在前脚掌。
顾晟廷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他问身后的人:怎么回事?你们给他酒了??[(()”
“顾总,我们按老板吩咐,一直在门外把守。没想到他爬窗跑了,我们是在对面工地找到人的,找到时候就这样了,您看这……”
烂醉如泥,躺在工地的石料边,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顾晟廷觉得再在这里多待一分钟就要吐了,忍着气道:“我有话要问他,这怎么问?”
“顾总,老板的意思是改天……”
“我等不了,不管用什么方法,用最短的时间,把他给弄醒!”顾晟廷低斥。
安璃一点动静也没有。
想到最近顾父和他那个便宜大哥在公司内的种种作为,顾晟廷握紧手机,强压下打电话去逼问安璃的冲动。
他最近频频失态,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不能再丧失主动权。只是他总是忍不住去想,如果当初他听家里的话和安璃结婚,如今安氏就是他的助力,也不必如此被动。那时候他和安璃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安璃肯定也需要这桩联姻稳定她对安家的掌握,要不是薛南途突然从国外回来,她就只有自己这一条路可走,她若愿意多对自己下些工夫,自己未必不同意,要不是……
“老板,他醒了。”
十几分钟后,几个手下满头大汗,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总算把醉汉弄醒,连他们自己身上也沾染了不少味道,让顾晟廷频频嫌弃。
那屋子顾晟廷是一分钟也不能忍受,便叫人将醉汉拖到室外。醉汉这会儿眼神还是浑浊的,看着顾晟廷好半天才有了反应,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顾少?顾少,您可算来了。”
醉汉想要爬起来,却被保镖手快地按住。
()“顾少(),当初说好的?()_[((),我把东西给您,您给我一笔钱,我就滚蛋。结果您把我扣起来,还不让我出去喝酒,这可跟咱们说的不一样。”
顾晟廷被这诬赖气得冷笑:“你还知道我们说好的?我好像也说过,我需要进一步的证据,你既然有复印件,就能搞到原件,原件呢?”
“顾少,原件肯定在我婆娘手里,可是家里都被我翻遍了,问她她也不说,我都打了她二顿了,顾少,我实在找不到!”
“是找不到,还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要拿着这个讹诈我?”顾晟廷面无表情,“你应该知道,顾家不只是有钱,我给再多,你也有命花才行。”
当务之急,是赶快搞到原件,单凭一份复印件糊弄不了安璃。安母的亡故是安璃心上的一根刺,她没有立即答应他的条件,就说明她这次并没有被情绪蒙蔽理智,她在怀疑他,也在试探他。此刻顾晟廷也不得不承认,经过这些年的历练,她早已不是安家徒有虚名的花瓶大小姐,而是商场上和他旗鼓相当的对手。
醉汉冷汗涔涔,求饶道:“我懂,我都懂!顾少,我不贪心,我拿了钱就要走的,是你不让我走啊,再多的我真没有了,不信您去问安总,都是他……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没有安总,没有啊啊啊——”
保镖先一步按住了人,醉汉惨叫着说不出话。
顾晟廷心情烦躁:“行了,夜深了,别弄出太大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