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位直接最低一等,散装的、无食邑。老子是个真正的男人,自己当然知道,怎么好不容易混个爵位,反而成了散男?
好消息倒是也有,员外散骑侍郎本身就是一个加衔,他本职的太尉府记室参军仍然保留。
至于爵位,无论散爵还是开国爵,在西魏这边统统都是虚封、不给食邑,仅仅只是班列品秩方面,开国爵比散爵高了一等。
但知道这些李泰更郁闷,既然都是虚封,你封个伯爵、公爵能咋滴?老子又不吃你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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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一个霸府大行台,寒冬腊月把如此俊美无俦的帅小伙从火炉热炕上拉到这冷冰冰的长安城,结果只给人员外、散装的官爵打发了,这样好吗?这样不好!
李泰一口心气泄下,只觉得西魏这个朝廷真是寒酸小气,趁早散伙拉倒,混个屁!
高仲密见李泰怏怏不乐,大约能够猜到一点他的想法,拍拍他肩膀笑语道:“大丈夫只患志力不足,不患官爵不显。阿磐仍是少年,更不该以此自扰。”
李泰倒不是真的抱怨官爵不高,毕竟他来到关西这大半年之久,真正能够摆在台面上的功劳完全没有。在这样的情况下,宇文泰仍给他加官进爵,也足以表现出对自己的重视。
大约还是期待值太高,或者说不符合李泰自己的预期,心情便有些失落。这俩有名无实的虚荣官爵,对他而言还不如一个实权帅都督吸引力大呢,毕竟可以名正言顺的掌兵。
出身好也有烦恼,像周长明可以从一乡戍戍主被直接提拔成当郡帅都督,但在时下世族传统观念中,却是一个浊官卑任。
李泰区区一个少年,自不值得宇文泰防范打压、刻意不给实权官职,作此封授,也只是遵循世族的传统价值观念。
要不说这些中古世族就是混账呢,活该被尔朱荣、侯景磨刀霍霍的突突。总是追求表面光鲜,不肯躬勤事功。
李泰刻意的在实业上用功,就是不想自己在西魏的政治前途被这出身所限制。但被过早的关注,还是有点打乱他的计划节奏。
但无论如何,这也算是一个好的开端。起码在宇文泰心中,他并不是一个唯恃门荫的膏梁纨袴。而且听高仲密的话语意思,宇文泰近期内可能还会召见他一次,这对他而言也是一个机会。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他便安心住在高仲密的官邸,将之前乡里已经在筹备的重修龙首渠的计划进行仔细梳理和修改,打算见到宇文泰的时候,便将这计划书呈交上去,将自己的能力再作展现,看看能不能争取一个实权的官职。
李泰入城不久,京兆尹崔訦便闻讯来见,同行的还有上次来访时未曾见面的另一个表哥崔谦。
“阿磐真是不俗啊,我还没有见过大行台因哪位少年俊才这样激动!因你才性惊艳人间,我也受累不浅,谒者午夜登门,催我冒着风雪前往华州奏对、问你建策供物的详情!”
崔訦见到李泰,便一脸喜色的连连拍打他的肩膀。
这家伙臂力雄壮,本就不像一个文官,拍得李泰肩膀生疼,只能笑语道:“表兄过誉了,终究还是表兄你治政有术,所以才得大行台如此嘉奖!”
崔訦的京兆尹官位稳住了,而且爵位还升了一等为侯爵并加职大都督。面对这个帮了他大忙的小表弟,自然是喜悦难当。
崔谦则比崔訦老成持重得多,一把拍开崔訦按在李泰肩膀上的胳膊,转又说道:“阿磐今也进官,寄居别户不是长计。既然在籍你的治下,自当妥善安顿!就近长安置业,来年亲员走动也能更加方便。”
“阿兄不作提醒,此事我也不会忽略。前者来去匆匆、不暇论细,年前诸事繁忙,渡过年节之后,我会陪伴阿磐共赴下县,一定把田桑家事办妥!”
崔訦听到这话后连连点头,李泰闻言也是大喜,果然能够彼此帮忙、互惠互利的关系才最瓷实。
有了崔訦这个表哥出面力挺,龙首原钉子户他是当定了!
年关将近,长安城中气氛也是热闹繁忙。高仲密官邸访客不少,有许多是特意来看一眼李泰。虽然大行台一直没有亲自召见,但他几次在不同场合表达对李泰的欣赏,却是快速的在长安官场上传扬开来。
到了元日大朝这一天,李泰也换上了簇新的袍服,跟随高仲密一同入参大朝。
他官位虽然不高,但因为有那倍感嫌弃的散男爵位,也就获得了登殿朝参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