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演技十分拙劣,并且用力过猛。
眼睛周围的肌肤,因为过度紧张而紧绷起来。
一看就是不想见他,故意装作还没醒过来的样子。
伺舟的心忽地疼了一下。
他的关心被她无视,并狠狠地践踏。
她不过是,仗着他离不开她,就敢这样玩弄戏耍他。
当年那种被人欺骗,被人抛弃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周身的血液停止流动,片刻间凝结成冰。
他像在冰天雪地中冻得冷硬的尸体,被人突然从万丈悬崖上猛推下去。
摔到地上,四分五裂,冰血渣溅了一地。
她是在故意躲避他。
这样的人,一点都不配他珍惜。
原本,他也不该珍惜她。
伺舟攥紧了拳头,顿时生出一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可是在看到插在她颈间的细管后,又漠然地冷静下来。
他并不愿意欺负一个垂死之人。
苏茜宁倒是没有像伺舟那样想那么多。
她看到女儿痛苦的表情,只觉得女儿是不是不舒服,立即趴到时夏面前,轻柔地问道:“夏夏,你能听到妈妈的声音吗?身上还痛不痛啊?你别害怕,妈妈喊医生过来看一下。”
时夏始终没有回应,仿佛仍沉浸于梦魇之中。
伺舟起身淡漠地说道:“我有点累,先回去了。”
苏茜宁看向伺舟点了点头,刚想嘱咐他回去小心一些,却发现他的目光并没有对着自己。
她沿着他的目光看去,才意识到这话是对女儿说的。
唉,伺舟这个孩子也是奇怪。
平时对着旁人就是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偏偏只能对着时夏讲,可是现在她又听不到。
伺舟出门时,刚好跟进来的医生护士擦肩而过。
他站在了门外的墙边,静听着医生对时夏的诊断结果。
“已经度过危险期了,身上的管子可以拔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