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含义不够明确,范绵加上一句:
“要当宝宝,真正的哥哥——红本本上的那种。”
幸好钟晴和范思齐一天恨不得对范绵示爱八百回,范绵更小的时候,问他们什么是家人。
夫妇俩说了很多常见的形容,最后两人奇妙地展现出了理工科思维的刻板印象。
他们拿出户口本,逻辑清晰明了:
“名字出现在这个红本本上的就是家人。”
这可太给范绵发挥的机会了,他都快要被自己举世无双的大脑秀炸了。
论怎样用三岁小孩的说话方式丝滑达到目的,这方面范绵自封为王,孤独求败。
他全神贯注,思索接下来的发展与可能的应对方式。
—
书房里众人神色各异。
范家夫妇眼神流露诧异与不赞同,却不知道该用什么合适的方式打消范绵异想天开的念头。
顾问女士犹疑着,不知是走还是不走。
他怀里的范绵背对着他,仿佛读不懂空气似的,兴高采烈。
言抱月几乎又要笑了,当然无关感动,只是好笑。
他知道范家的目的只是为了给范绵找个伴,排解不能出门的病弱小少爷的孤独与无聊。
就算待遇再好,也无法掩饰这一点。
他们要的是更贴身的佣人、更真实的玩具、等价交换的合法买卖。
小少爷什么都不懂,还以为他们要给他找一个真正的竹马、朋友……
哥哥。
范家怎么可能会让他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成为真正的养子呢?
能帮他摆脱言家的虐待,他都该千恩万谢了。
他这两天已经获得了前十年不曾拥有的太多东西了。不应该再……痴心妄想。
一时间没有人开口,书房的气氛有短暂的尴尬与沉默。
言抱月看见范思齐张开嘴准备说话,不用脑子想都可以知道是怎样哄人的拒绝语句。
他不想听那些仿若再次证明他不被承认、不被看得上的鬼话,也不想搞得怀里小少爷万一再哭一遍。
让他变成更叫人为难的妥协产物。
于是少年在范思齐张嘴之前主动出击,将幼崽放下正对他。
“没关系,少爷。我已经在别的红本本上,不可以换了。”
“就算不是真正的家人,我也会陪你玩的。”
“你的爸爸妈妈也会帮哥哥,没有坏人会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