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洞穴要经过那块地,张祺本来打算先回趟洞穴再来地里看一眼,可他坐在泰山的背上瞥了一眼,发现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可距离有些远,又看不太真切,他赶紧拍拍泰山,示意它趴下,然后滑了下去。
小豆子立刻追上,落在他的肩上,喊着:“木禾!木禾!”其他几只崽子也追了上去。
跑到地畔,张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两天前还十分茁壮的木禾居然倒伏了一大片。但显然不是因为营养不够,被穗子给压弯的,因为只倒了一片,剩下的仍旧郁郁芊芊,长势良好。况且才刚接穗,不至于压弯茎秆。
无忧是几只崽子中最爱吃木禾米的,看到木禾倒了,心疼地跑进了地里:“哎哟!”
张祺回神,也走进地里,跪在地上检查了一番。倏地,他看到一片叶子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便小心地掀开——只见叶子下面居然是一片擦拭状的血迹!
血迹还很鲜红,说明是不久之前留下的!
张祺又查看倒伏的木禾,茎秆和叶子都很新鲜,说明也是刚倒下不久。他顿时明白过来,应该是有什么动物跑进了地里,并且搏斗了一番,才压坏了这一片木禾。按照被压坏的面积来看,体形还不小。
是什么动物呢?
这时,无忧从两行木禾中钻出来:“哎哟!”它举着手走到张祺面前,把手指上捏着的东西放到了张祺的手中。
张祺定睛一看,发现是一撮毛发,他用手指捻起,举到阳光下查看。这撮毛纤细柔软,呈棕褐色,脑子里浮现出在木禾田看到的狼粪,张祺猛然一惊——这不会是狼毛吧!但他立刻否定了这个猜想,因为狼毛不可能这么软。
可这里是雚谷,连四只耳朵的“猴”、会发光的“白鹿”都有,有什么都不奇怪。
张祺感到心中惴惴,他丢掉那撮毛,跟崽子们说:“你们先去河边玩玩,我把这些木禾扶起来就回家。”捡了一些树枝,把倒伏的木禾支撑起来,不知能否管用,暂且拯救了一番。
忙完,张祺回了洞穴,吃过午饭便又将炉灶点燃,开始烧水提纯粗盐。一边烧着水,他的脑子一边琢磨,要用什么方法能避免那不知是狼还是什么的东西再次跑进地里搞破坏。
还有鸟,也得防着,方才他发现地上有好些被啄食后扔掉的穗子。
正专注地想事情,张祺没有意识到小豆子落在了肩上,更加没有防备小鹦鹉猛地一嗓子嚎起来:“我们要唱就要唱得最痛快!”
张祺吓了一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发现是小豆子后,气恼地拍了一下它的脑袋:“把你绑在地旁边唱歌,一定没有鸟敢接近,烦都烦被你烦死。”
两天前,去咸水湖的路上,张祺走得无聊,无意识地哼起了《最炫民族风》,没想到崽子们都很喜欢,小布丁还闹着要听,于是他便唱了一小段。
小豆子站在他肩上,学了一句,就是那句非常有力量的“我们要唱就要唱得最痛快!”结果自那之后,便时不时地嚎上一句,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耳朵都快听出老茧来了。
火舌从炉灶里吐出来,张祺挥走小豆子:“别处玩,小心毛给烧着。”看着小豆子飞走,他也琢磨出了赶鸟的方法——扎个稻草人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