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谢宛不相信被跪了就会折寿这一套,但看着这么大一个人跪在自己面前心里多少都是有点慌的,何况兰鸢山还说这个少年可能是发烧烧晕了,登时就有点紧张:
“啊,那怎么办?”
“先送他去医院吧。”兰鸢山手背贴在池见薇的额头,试了试温度,半晌凝眉道:
“体温真的很高,差不多快三十九点几了,再不送过到医院,人真的要烧傻了。”
“好吧。”谢宛虽然很想见儿子,但也不可能见死不救,闻言犹豫了片刻,只能暂时搁置见兰君钦的计划,和“见义勇为”的兰鸢山一道,把倒在地上的池见薇扶了起来,三人打了辆车,一起往医院赶去。
池见薇醒过来的时候,兰鸢山还没有走。
他正坐在池见薇的病床前打游戏,谢宛则趴在他肩膀上看他操作。虽然谢宛看不太懂这个游戏的规则,但还是看的津津有味,在兰鸢山赢了的时候还不忘夸夸几句,是个十分配合的捧场王。
听到池见薇醒来的动静,兰鸢山才抽空看了他一眼,随即很快又把眼皮耷拉了下去,道:
“你醒了?等会儿医药费账单记得给我报销一下。”
“”在第二次看清兰鸢山的脸时,池见薇的大脑才忽然灵光一现,好像原本的理智也顺着点滴一起打进他的血液里了,惊得他一个激灵,差点一拍大腿坐起,却不慎牵动了手上的留置针,只能用虚弱的几乎要听不清的语调道:
“你就是兰君钦的父啊疼!”
“你别乱动,点滴还没打完呢。”看着池见薇手上扎着的管子都快回血了,谢宛处于提醒,还是好心地将他按了回去:
“还有一瓶半,你再忍忍,很快就打完了。”
“我不打了!”
池见薇盯着头顶的空白天花板,急道:
“我要去京大梧桐路!”
“不行,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出去了病情会更加严重的。”谢宛自己就是母亲,池见薇又和兰君钦差不多大,难免摆出了一副教育者的姿态:
“你这样很危险的知道不知道?”
“不用你管。”池见薇答应过兰君钦会把谢栀白带到他面前,就一定要做到,闻言不住地挣扎起来,谢宛担心他乱动的时候会扯动身上的留置针,一时间汗都下来了:
“你这孩子”
“行了,公主,别管他,随他去。”兰鸢山是好心,不是圣母,见此只是撩起眼皮看了脸色还有些难看的池见薇,伸出手将谢宛拉了过来,圈进自己怀里,又继续打游戏:
“他自己找死谁也拦不住。”
“可是”谢宛还想再说话,但见一旁的池见薇已经伸手直接拔了留置针,也不好再劝,忍了又忍,半晌直接将脸别开了。
他以为池见薇把掉留置针之后会直接离开,但他没想到,池见薇并没有马上走,而是走到兰鸢山面前,像是确认般道:
“你是兰君钦的父亲,对吧?”
“我是,怎么了?”兰鸢山疑惑地掀起眼皮:“你是?”
“我是兰君钦在冬令营的舍友,”池见薇舔了舔干裂发皱的唇,局促地绞了绞衣摆,声音低低道:
“他也发烧了。”
“什么?!”
因为池见薇的一句话,兰鸢山吓了一跳,登时连游戏都不打了,直接站起了身,跟着池见薇一起回到了宿舍。
好在谢天谢地的是,因为池见薇仅剩的那些感冒药和退烧药,兰君钦的体温没有上升的趋势,除了睡的很死之外,状态比池见薇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