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去,智能门向两边打开,闹哄哄的几个人一涌而进,胡卓踢飞了鞋,光着两只臭烘烘的脚冲过来,“茶茶,这么巧,你也在啊!”
江茶:“”
夏江南把胡卓飞了的鞋踢回应该待的位置,对江茶微微一笑:“听说庭业的车被刮了,我们过来看看。”
k背着吉他,手里拎着两只超市最大号购物袋,“听说你被打了,卓儿说来慰问你。”
夏江南扭头说:“我女朋友,他慰问个球。”
k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
江茶默然看着他们,听说?听谁说的?袁总?
胡卓蹲在江茶面前关切的询问她被打哪儿了,还疼不疼。
小猫从江茶怀里跳出来,跑到胡卓脚边的空地上,作刨沙的动作。
“开心在干啥?”胡卓低头。
夏江南说:“你脚丫子太臭了,开心以为你踩屎了,刨沙埋你呢。”
胡卓动动脚趾,“有这么臭吗?”
夏江南和k同时点头,胡卓只好灰溜溜去洗脚,他一走,江茶这才感觉自己能呼吸了,她这会儿本来就eo,胡卓一过来,脚臭的她更eo了。
小猫也明显的喘了口气。
房子对江茶而言,是一个情绪崩溃时用来躲避的地方,是关起门来哭了笑了发疯了谁也看不到的地方,但袁庭业的房子和江茶的房子显然定义是不一样的,尤其是墙壁上壁橱打开,露出一台巨屏电视,胡卓抽出两只话筒,光脚跳上高级皮质沙发上,对江茶高歌唱到,“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哭,至少我们还有梦——”
主人不在家,客人在主人家里开party。
江茶在震耳欲聋的音乐里想,自己和这群人,到底谁病的更多一些。
窗外是深夜的城市,窗内是张狂的音乐、耀眼的灯光、热辣的肉串和鲜美的小蛋糕,还有情绪down到谷底却被强行拽到半空嗨歌的江茶,以及跟着音乐窜来窜起的小傻猫。
如果回忆是潜移默化的潮湿,眼下的狂欢就是上瘾的麻药,噪音美食和柔软的猫强硬的占据了江茶的内心,她坐在吵闹的音乐里突然忘记了白天发生了什么事,忘了被拽住头发殴打,忘了为什么要哭要逃。
袁庭业在清晨4点整的时候回家,一开门就看到满地狼藉,几个男的四仰八叉在沙发上和地毯上熟睡,他把风衣挽在臂弯,听到厨房有动静,于是轻车熟路的绕过一地的障碍物走了过去。
宽敞明亮的厨房里,江茶正站在水池边洗杯子。
袁庭业靠在门框上,西装敞开,领口的扣子被解开,额前的黑发垂下来,显得眉眼越发清冷矜贵,抱臂道:“家政白天会派人过来收拾,你可以不用管。”
江茶噢了噢,说:“我随便刷刷。”
袁庭业看着她手边唯二刷出来的杯子,微微挑眉,不置可否。
江茶看到他的表情,又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的成果,顿时领会了他的眼神,不好意思的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老实巴交的说:“听见门响我才来刷的。”
毕竟在别人家,她装一下样子而已,不过被拆穿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袁庭业似乎对家里的这番场景很熟悉,靠着厨房门框,眉心流露出一夜未眠的倦意,说:“我饿了。”
江茶说:“袁总想吃什么?或者哪家店,我去订餐。”
袁庭业说:“不用麻烦,会做两片面包夹鸡蛋吗?”
江茶说:“唔……袁总说的是三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