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兵头领先被刘备打断又被陈到气势所夺,一时间讷讷不能言。
“嘭!”陶制酒杯在地面上四分五裂,孙夫人起身道:
“夜深了,夫君何不就寝?”
“酒还没饮完呢。”刘备看着地上的杯子碎片讪讪一笑。
“哦?”孙夫人嘴角挑起。
什么都没说,但这表情又仿佛都说了,刘备捏紧短刀昂头起身:“一起入寝便是!”
两人一前一后间隔三五步进入寝房关上了门。
陈到依然沉默,脚踩着酒杯碎片“咯吱”作响,拄剑站在寝房门前。
女兵们面带愤愤之色但又被陈到气势所慑,不敢说什么。
次日。
虎渡河边,关羽和雷绪两人均未披甲,如寻常老农般沿着河岸走走停停。
“子簿这一路来甚是辛苦。”
江淮民众搭起来的草棚连成一片不见边际,这光景反倒让关羽想起来了张辽。
目之所及尽为吴兵,如此依然能悍勇冲锋,难怪后世会将其列入武庙。
只是不知道在麦城落幕的自己,千秋功过究竟如何评说?
“我没什么好辛苦的,最辛苦一直都是江淮人。”
雷绪雷子簿或许是因为卸掉了重担,面色虽然凄苦,但红润之色渐显。
举手指点着那片窝棚道:“初行十多万人,曹贼派于禁。臧霸、张合、牛盖掠杀不断。”
“天柱山天险也留人无数,能平安到此之人,无不损亲折戚,囫囵家庭百难存一。”
“着实不易!”关羽随即不再说话。
看关羽如此,雷绪反倒是笑道:
“关将军可是想征召士卒?”
不待关羽答话雷绪继续道:
“五万民众中的青壮,几乎都与曹军有血海深仇,即使关将军不提,他们大多也都要去投军。”
“且刘荆州仁至义尽,然五万民众不能一直靠刘荆州接济过活,投军也是养活自己和亲人的选择。”
关羽默然道:“只是听子簿说他们历苦如此,本应该得一方良田休养生息。”
雷绪大笑着打断道:“关将军说笑,天下不定,何来家安?”
“不瞒子簿。”关羽也是实话实说:“我欲组建一支水师,听闻江淮民众向来擅操船,于是特来觅良兵。”
说着指着北方道:“此地向北,襄樊乃天下名关……非水师难克曹贼。”
关羽说着还卡壳了,怎么刚才仿佛看到大哥扶着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