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笙翻个白眼,瞪她:“没良心的丫头,那可是你义兄了,他在前线搏命,你在大后方挖他的墙角,合适吗?”
两人在床上笑成一团。
说归说,闹归闹,两人的感情还是急剧升温,很好成为无话不谈的闺蜜。
想来赐婚圣旨下来,她也快要出嫁了。
柴娴君与朱玉笙边走边聊,不觉间到了主院门口,朱玉笙邀她进去喝茶,她笑道:“我这个年纪,晚上喝茶会睡不着的,还是先回去了。也不知他们爷俩今晚要聊到几时。”
两人在主院门口道别,她带着丫环婆子回留芳园,朱玉笙回房洗漱,准备歇息。
比起分别十一年的父子之间,她也不是那么迫切要与卫灏叙别离之情。
毕竟,属于他们的日子还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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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山川父子闲聊几句,发现朱玉笙与柴娴君都没有回来的迹象,花荣发亲自进来送茶,道:“太太跟朱姑娘都回房去了,让老奴小心侍候着。老奴在外面守着,有什么需要的,老爷唤一声就好。”
父子俩相视一笑,这才明白她们的善意与体贴,给他们长久分别的父子俩留出空间让他们单独叙旧。
卫山川彻底放松下来,吩咐花荣发:“去寻几坛好酒,我与灏儿好好喝两杯。”
花荣发依令而行,不多时果真送酒进来,还有佐酒的小菜,热茶热酒准备齐全,这才退了下去。
卫山川此刻终于有暇仔细打量儿子:“长大了,比我走的时候高了许多,也壮实了许多。”
其实卫灏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型,流畅紧束着的肌肉,只要不审案子不动手便有种温雅疏离的贵公子气质,让人误以为他治学读书,远离红尘纷扰。
但只要卫大人踏进天牢审犯人,以其毒辣的口舌及手段,再狡猾、骨头再硬的犯人都得被他逼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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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天牢里有名江洋大盗落进他手中,最后被逼得差点疯了,不但交待了自己历年来所犯罪行,还给卫灏起了个诨名:“卫疯子”。
当时一同参加审讯的官员回来病了好几天,据说一闭上眼睛便浮现出卫灏审案子的过程。
但这些事情,卫灏既不会告诉卫山川,也不会告诉朱玉笙。
他在卫山川眼里,是孝顺正直的好儿子;而在朱玉笙面前,将永远是深爱她的,可靠的良人!
从踏进朝堂的第一天起,卫灏便知道那是个大染缸,是非对错从来不能成为唯一定义他的标准,而他的目的只有一个,紧紧抓住权势,为父亲洗清冤屈。
当然,他做到了。
如今可以笑着告诉父亲:“您走的那一年,我哭了很久,一直觉得是自己无能,没能救下父亲,才让您不得不离开京城。此后多少年,我一直想着让自己赶快长大,能救您回来。”
卫山川一贯洒脱的人,此刻也被儿子这样贴心贴肺的话打动,他柔声道:“灏儿这些年,辛苦吧?”
端慧公主何等样人,他多年领教,最后反目成仇脱了一层皮才离开了那段糟心的婚姻。而卫灏更自不同,他是端慧公主亲生的儿子,要经过怎样强烈的抗争,内心多少痛苦的磨砺,才能同亲生母亲切割呢?
他进京当日,还亲眼见识了端慧公主的跋扈,若非他来得及时,恐怕朱玉笙都要受到伤害。
卫灏摇摇头,面容平静:“我不辛苦,父亲辛苦了。”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做了什么事情悄悄告诉卫山川,想得到他的夸奖:“父亲,我找到丢失的母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