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啥问题来跟我说。”
叶永捷一听,拍胸脯打包票,势必完成任务,“我那儿还有几张全国粮票,要出远门这不能少。营长,我明天把粮票都找出来。”
陈顺摆手,谢他好意。
两人正说话,他表情突然软了下来,叶永捷诧异,一转头,真是杜蘅回来了。
“嫂子。”
杜蘅很少看人眼睛,对叶永捷点头。
“要走了么,不留下吃饭?”
“不了,得去办点事,挺急的,迟了就不赶趟了。下回,下回一定来,陪营长喝两杯。”
叶永捷说着蹬开车撑,推自行车离开。
到门外还在喊:“营长,嫂子,我走啦。”
满院夕阳的光,一道余晖斜倾在陈顺身上,他冲她笑,夕阳温柔的叙事风格被他笑出几分硬朗。
这两天他很忙,马场、场部、公社、邮电局几头跑。
杜蘅完全可以猜到他托叶永捷办的是什么事。
他是一个正直的人,做事手段也正直。
没有无耻味。
不会动歪脑筋。
她不一样。
杜蘅想,囚犯的自觉在这个时候真是派上了大用场。面目清爽的陈指导员没有这份自觉,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叫停,是不想去北京看嬢嬢了吗?
杜蘅没有立刻回答。
她去洗手,换过衣服才牵他进屋。
“我要去见嬢嬢,不管哪里,爬也要爬去。”
听她说爬,陈顺心里火辣辣的,很不是滋味,又听见她说,“只是以什么身份去,这很重要。”
她清楚陈顺的能力和决心。
更清楚自己的成分。
地富反坏子女之外,杜仲明的自杀,还有那封遗书,为她赢得了敌属这一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