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宫宴笑我的宫女侍卫全部乱棍打死,妃嫔贬入冷宫,就连顾清婉也关了禁闭。
他红着眼,把苏宴拖到我床旁,让他跪下:
“苏宴,叫阿娘。”
苏宴哭哭啼啼,始终不肯跪下,
“她不是我的阿娘,母后说她就是一个贱民,一个居心叵测的恶毒女人!我为要向她跪下,叫她阿娘!?”
若是以前,我定是要心如刀绞,再呕一口血出来。
但现在我的心已经千疮百孔,感受不到疼了。
我平静地看着十月怀胎,自己拼命生下来的孩子,看着他哭,看着他一字一句骂着我是贱民。
“混账!”
我没反应,苏珣倒是气急。
他一巴掌把苏宴扇得东倒西歪。
“她是你的亲生母亲,她不是贱民。你才三岁,这些话,都是谁教你的!?”
“父皇!”苏宴委屈极了,他看向我,眼里是止不住的厌恶,“宫里人人都说她身份卑微,是个从乡下来的贱民。”
“她是你的母亲!”
“我没有这样的母亲!”
皇宫里,三岁的孩子就已经是人精了。
苏宴哭得厉害,却字字扎心,
“父皇,你明明也说她是贱民,现在又为何让我不要说了?”
“朕没有……”
我看见苏珣嘴唇无力的煽动,却又戛然而止。
他转而看向我,眼神痛苦又悲伤,“时微……”
我偏过头去,“闭嘴,我不想听。”
四年前的除夕,苏珣朝我飞来一记回旋镖,兜兜转转,现在又飞回到他身上。
真是天道好轮回。
苏珣无能狂怒,无处泄愤,于是把顾清婉拖来了。
他用剑抵着顾清婉,让她对我三跪九拜,一遍又一遍说着,“我错了。”
帘帐外凄厉又怨恨的女声响了很久,以至于后来我听得直犯困。
我打了个哈欠,告诉苏珣,“别让狗叫了,我乏了。”
外面有人惊恐的“啊”了声,随后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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