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人给她搬来椅子。
有些不耐道:“世子不过是爱流连花丛,如今你腹中有了孩子,安心养胎,生下一儿半女,日后也算是有了倚仗。”
可这些道理并不是每个妾室都懂。
她又红着眼睛道:“夫人,这次不一样,世子已经两月不来我们几个房里了,我怀了孕,他也不来看我一眼,您叫我如何安心?”
她又偷偷看我,试探道:“听说那女子还是个官员家的女儿,夫人您就不担心吗?”
担心?
我为何要担心?
前几日兄长着人来传话。
如今镇国公已经被召回京城,据说皇帝虽感念他护国有功,但亦忌惮他功高盖主,此次回京大概之后只能当个闲散国公爷了。
而且我也知道,早年镇国公征战沙场早就落下了病症,身体不大好。
这种情况下,顾知寻还在朝中没个一官半职,镇国公一走,国公府就是只有爵位没有实权的。
难不成他还能对我有二心?
如果说两年前,他和郡主娘娘还真有这个能力。
但如今我兄长作为朝廷新贵,势头如日中天,我母亲甚至帮太后在民间置办了不少产业。
我还需担心什么?
但面子总是要做的,我叹了一口气,道:“行了,这事我自会处理,你安心养胎。”
6
我本无心处理此事,但一调查起来,还真让我大开眼界。
这女子是新调入京任职的御史家的庶女,唤作蒋娇儿。
听说一场大病之后,性情大变。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然扬言“为何女子逛不得青楼,男子却可以?”
她这么说,并且这么做了,只身一人去逛了青楼。
若只是到此,我还真有几分佩服,活成真性情且能为自己负责的话,倒也是有担当。
可她如此瞧不上逛青楼的男子,却在青楼里和顾知寻好上了。
她在青楼里喝了酒,搂着顾知寻的脖子,吟出“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还复来”的诗句。
当真是旷古奇作,我不得不赞叹。
即便是我兄长也是作不出这般气势磅礴的诗句。
只可惜,她若是有用之才,也没用对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