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怂了?”季言矜捞起她暗香扑鼻的墨发,在手心摩挲又摩挲,好像摸的不是头发,是她脆弱可怜的脖颈。
温苋汀紧了紧脖子,瑟缩。
嘴巴被捏住,不方便说话,她瓮声瓮气才勉强吐字,“少爷,求放过,奴婢错啦!”
抬起天真眼眸盯他,一瞬不瞬。
长而媚的眼睛没有刻意眯起,或者睁大勾人,但是天生眼尾自带的要命弧度,和断续的水光,一闪一闪,蝴蝶煽动羽翼,楚楚可怜中暗藏明珠般的狡黠
。
有点做作,却又实打实地让人心里一软。
他不自觉迷了眼,像是吃了一口从机器里绞出来的粉红粉红的柔软棉花糖,又甜又软,漫出的糖丝好似长了爪牙,在心口一下又一下挠个没完。季言矜心里咯噔一声,暗道要完,僵硬地移开眼去,不敢再看。
但手更快,松开她的脸颊,已经使劲把人往怀里摁了。
嘴上训斥,“……还要贫!”
声音也会狐假虎威,越心慌嗓门就越大。温苋汀心跳漏了半拍,不知道是心动还是害怕,她分不清楚。
他的指尖是凉的,搂着她腰的掌心却是滚烫,没有别的出格的动作了,可是偏偏就是有一阵接一阵的鸡皮疙瘩不受控地窜遍全身,入侵心脏和骨血,害得她所有神经都在在意着他接触她的地方。
他还在摸她的头发。
她不知道原来头发也会害羞。
他的气息。
他的温度。
他暗自强装冷淡表情下的生涩和紧张。
都太超过。
温苋汀呆住了,好像被遥远天际的仙女教母施了法,一动也不能动。
季言矜顺势将人往课桌上一放,倾下身体压了下去。
温苋汀双手抵住他坚韧单薄的少年胸膛,小声低呼:“呀,你干嘛?”
季言矜不答,只有眼眸越来越黑,黑地如同遥遥坠下的暗夜。他捉住散开的长发,轻抚而过,摸了又摸,不肯收手。
温苋汀简直不敢直视他,羞得蜷成小虾米,膝盖也被霸道地抵开,他清冷矜贵的脸庞越靠越近,逼得她死死闭上了眼睛。
哪里敢看呀,揪着季言矜的手抖得不像话,整洁平整的领口被造得皱皱巴巴,就像她皱起时的小脸一样。
越靠越靠,越靠越近……
然后,终于错开。
季言矜低低的闷笑声在耳畔响起,笑得肆意,笑得可恶,“小鹌鹑,闭眼睛干嘛?你在想什么?”
脑瓜子嗡嗡嗡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