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钰闷哼一声,抓住她的手指:“别闹。”
沈葭任他抓着,好奇地问:“怀钰,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这问题难住怀钰了,他也找不到一个确切时间,想了想,道:“大概是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第一次见面?
沈葭用力回想,她和怀钰初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好像那时她才进京不久,不过场景已经记不清了。
沈葭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那咱们成亲那会儿,你是真心想娶我的?不是迫于圣旨?”
怀钰道:“那会儿我还没开窍呢,只是觉得,不能不对你负责,误了你的一生。”
沈葭又问:“那你跳进院子里,说什么三书六礼、凤冠霞帔,别的姑娘家有的,我都会有,还说不管从前如何,以后会对我好,这些话是真心的?”
怀钰点头:“这是真心的。”
沈葭一时沉默,心情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复杂,原来那时怀钰说的就是真的,他想和他的父王母妃一样,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是他的一腔真心,却换来她一句“嫁错了”。
沈葭终于明白,那晚在小蓬莱朱雀阁外的回廊上,她随口而说的一句气话,将怀钰伤得有多深。
“你呢?什么时候对我动心的?”
“在银屏山上时。”
准确地说,当他一柄单刀,挑飞八人,跪着喊出那句“睁眼”的时候,就已经叩开沈葭的心门,当李宝让他在沈茹和她之间二选一,而他选了她的那个时候,她便彻底沦陷。
那一刻,带给沈葭的震动是难以形容的,只是让她觉得,在这世间,除了外祖母和舅舅外,还有一个人会坚定不移地选择她,百折不挠,始终如一,虽千万人,吾往矣。
沈葭打了个呵欠。
“困吗?”
“困,但不想睡。”
“那要不要出去打雪仗?”
怀钰问。
“现在?”
沈葭讶异。
怀钰坐起身来,替她穿起了衣衫鞋袜。
他连抹胸都帮她穿好了,比辛夷还周到,刚套上白袜,沈葭用脚尖勾起他的下巴,笑问:“你这伺候人的本事,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怀钰俊脸一红:“你就别问了,走罢。”
他将她抱起来,来到院中,天际微亮,又落了一夜的鹅毛大雪,院子里积雪盈尺,新雪还未被人踏足过,洁白得让人生出破坏的冲动。
沈葭从他怀里跳下来,欢快地冲入院中,捡起一捧雪朝他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