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声音从天而降,观潮抬起头,看见杜若朝他飞奔而来,同行的还有太子妃。
他赶紧将眼泪擦干,站起身行礼:“娘娘万安——”
“观潮哥哥,你怎么哭啦?”
杜若担心得不行,围着他急得打转。
“我没哭。”
“还说没哭!你的眼睛都红了!”
“那是风沙迷了眼。”
杜若只是天真,可并不蠢,坚持问:“是谁欺负的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打他!”
观潮:“……”
无论杜若如何逼问,他怎么也不肯说,沈葭看出点苗头:“是怀钰骂了你?他在里面?”
观潮点点头,他原本的意思是怀钰在里面,不是说怀钰骂了他,却没想到这个动作让杜若误会了,杜若本身脑子就缺根筋,又一心想为他出头,管他什么王爷太子,撸着袖子就往里走,沈葭和观潮愣了下,赶紧跟上去。
杜若一脚踹开殿门,灰尘簌簌抖落,她两手叉腰,冲怀钰杀气腾腾地喊:“你做什么欺负观潮哥哥?还将他气哭了,你是太子了不起呀,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
怀钰一脸莫名其妙:“你发什么疯?”
后脚跟进来的观潮赶紧将杜若往外拉,一边道歉:“对不起,殿下,她……她今天没吃饱,脾气不好,我……我这就带她走了……”
杜若扒着殿门不肯走,还要继续骂怀钰,被观潮硬生生从门上撕下来扛走了。
怀钰本就心情不好,还被一个侍女骂了一通,心中既好气又好笑,这时殿门又发出声响,他忍无可忍地捡起一块碎瓷片扔过去,怒声骂道:“滚出去!”
沈葭避开飞过来的瓷片,口吻比他还横:“好啊!你要打老婆是不是?来啊!打我啊!”
“……”
怀钰根本没想到进来的人是她,吓得心脏狂跳,赶紧跑过来,拉着她上看下看:“没伤着罢?我看看,对不住,珠珠,我不知道是你。”
“是别人就可以乱发脾气了吗?”
沈葭没好气地推开他往里走,看见供桌前一地狼藉,不禁眼皮跳了一下,将歪倒的香炉扶正,又重新拈了三根线香,点燃后拜了几拜,插进炉子里。
怀钰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一脸犯了错的神情。
沈葭见他这副模样,心一下就软了,扯来两个蒲团,拉着他一起坐下,问他:“你怎么了?下午办什么事去了?你都忘了去将军府接我。”
怀钰眼神空白一瞬,涌上浓浓的愧疚:“我……忘了,对不起……”
“算了。”
沈葭也不是真要同他计较这种小事,她只是好奇:“到底出什么事了?我听夏总管说,你一回来就将自己关在这里。”
这个问题令怀钰感到为难,他并不想在此刻跟沈葭谈论这件事,因为他自己都还没想清楚。
“可以不说吗?”
在看见沈葭迅速变黑的脸色后,他又赶紧补充:“不是不说!我是想等我理清头绪了,再告诉你!”